试穿其实就是为了曹母看的,曹母看完后,曹禅就把衣冠都脱掉了。换上了正常的汉服。
“想好了,准备请哪个来主持冠礼的大宾吗?”曹母问身边的曹禅道。
“想好了,就麻烦陪县令了吧。”曹禅回答道。
“为什么是县令大人,你与王老爷的关系不是较近吗?”曹母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王氏就疑惑道。
“我与伯父过不了几天就是女婿与岳父的关系了。算是脱离出了当年父亲建立起来的关系。靠着翁婿的关系,就能维持。而县令大人则不同,毕竟是上一代传下来的关系。还需要小心维护。请他做大宾没错的。”曹禅笑着解释道。
“有理。伯父成了岳丈之后,关系就亲近了很多啊。一些表面的东西就不用刻意的维护了。”曾经也是大家妇人的曹母点头道。
其实请柬都已经送出去了,而且为了礼仪需要。曹禅还向王遂请了一支人马过来。准备演奏礼乐。
只是谁做主持冠礼的大宾,还犹豫不决。现在决定了,曹禅自己也松了口气。
这个晚上,曹禅出奇的没有与王氏行房,举行造人仪式。只搂着王氏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天色大亮时,曹禅不大的院子里。陆续来了重要的宾客。长辈有晁能,王遂。陈父。下属有陈汤。许蛟,雄霸,陈到。
一切井然有序。但是大宾的人选却又有些困难。
“你是侄儿岳丈。该你为他举行冠礼的。”晁能对这个大宾的位置,坚决推却道。
“你是他伯父,当年三岁中,你最长。”王遂反驳道。
“伯父,还是您来吧。岳父大人既然是岳父,以后不管是见面是还是其他都便宜许多。而您却是公务繁忙。侄儿也不好常常上门。这次是侄儿成年的大事,也是难得。恳请伯父屈尊为侄儿加冠。”曹禅双膝跪地,对晁能奉上了大礼。
“贤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曹禅这算是绝招了,晁能一下子没辙了,连声道。
“谢伯父。”曹禅笑着起身道。
“滑头。”王遂笑骂了一句。随即得意的看了眼有些苦笑的晁能。
插曲过后,才是真正的大场面,礼乐中,身为大宾的晁能为曹禅朗读了祝词。随即,为曹禅加缁布冠,而后授皮弁,爵弁。
礼仪过后,头加冠的曹禅,浑身气度就隐现了起来。真正的在长辈,属下面前,成了有分量的男人了。
不过这不算完。还得请尊长赐表字。
“表字其实你父亲当年取了你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他命薄,没亲自告诉你。”谈起曹禅的字,晁能低叹了一声,转头看了眼王遂。
随后,才对曹禅道:“宗嗣。”
“你父亲为你取名为禅,是有些大逆不道。但为的还是他的野心,想要杀回曹家。谋夺宗族族长的位置。这样你就是宗族嗣子。所以为你取表字曰:宗嗣。”
“可惜要让父亲失望了,侄儿对曹家没多大野心。”曹禅道。几乎断绝往来的沛国曹氏,曹禅根本没有想要过主动回去。
“没关系,字是他取的。但是人却是你自己的。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即可。”晁能微微按住曹禅的肩膀,笑着宽慰道。
“谢伯父教导。”曹禅再拜了拜晁能。恭声道。
穿戴整齐,曹禅在晁能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这时礼乐还微微的留有余韵。曹禅扫了扫宽大的袖子。以家里成年男人,男主人的身份道:“设宴。”
一次冠礼,不仅是曹禅的人生大事。也可以当做增进感情的机会。曹禅请了晁能做大宾是这样,宴会也是这样。
谈笑间,宾客们都畅饮无数。醉的不省人事。一个个谁也走不了,就留在曹家过夜。为了助兴,曹禅也以水代酒。喝下了不少。
中间上了好几次茅房。
“你们也累了,这裏由我来吧。”一整天,曹母几乎都是脸色泛红,若桃花。乐的合不拢嘴。看着曹禅的面容掩不住的疲惫。心疼中,也赶紧挥手道。
“嗯。”一整天折腾,比去工地干活都累。曹禅也不逞强,点点头,应了一声,由旁边的王氏扶着。回了内屋。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是大亮,旁边的王氏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曹禅自己摸索着爬了起来。穿戴了一下,就出了屋子。
“大人。李大人派人来报说,计划已经顺利进行了。”忽然一个长矛手迎面而来,拜见道。
“知道了,下去吧。”曹禅神色一震,一扫懒散眼冒精光,沉吟了片刻。挥手道。
“诺。”
“大兄啊,真对不住你了。这曹城才是你的归宿。”朝着襄邑的方向,曹禅轻声道了一句。
襄邑。县令府衙内。
县令樊道居中坐在主位上,对坐在县令面前的是王守。
樊道就是襄邑樊家的家主。当年也是与曹缎争风吃醋。被曹缎设计弄了灰头土脸的那个。
“曹家六千人涌入襄邑,樊先生这个做县令的,就这么无动于衷?”王守抬头看着樊道问道。神色间无比期许。
看着这个老奴才,樊道眼中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鄙夷。以奴背主,到了什么地方都是让人唾弃的。虽然为了对付曹家,颍川侯。陈留宋家等一齐扶起了王守,但出身大族豪强的他们始终是看不起,甚至是警惕这个奴才的。
心中电闪间,樊道轻声道:“老夫又怎么会没有防备。”
“那先生为什么还不动手?”王守的声音不由拔高了一分。
“等,等他们采够了石块。放松了警惕。我就以谋反的罪名,带兵剿灭了这六千人,顺带的,还能祸及曹家,来个赶尽杀绝。哼,建造小城自保不算什么。坐拥这么多部曲,才是那个姓曹的最大的败笔。”樊道冷哼一声道。
“曹家的部曲可不止这些,那一万多近两万的流匪黄巾,全被他收编了。”王守这才放下心来,阴阴一笑道。
樊道并没有对王守投去赞许的目光,三四万的流匪,再加上颍川侯暗中从河东衞家那里购买的兵器皮甲无数。也没能搬倒一个曹家。这老奴除了阴谋算计以外,打仗布局就是一个饭桶。
王守也是老狐狸,见樊道接二连三的神色微变。他心中就猜了个七八分。但在这帮人面前做奴才做久了。王守再一次隐忍了下来。
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血洗曹家。然后费十数年的工夫,从这帮人的手中挣脱出来,让王家真正的变为豪强。
十年来,王守表面上已经是豪强了。但其实不过是颍川侯,樊道。河东衞家等等势力对付曹家的棋子而已。这一点王守心裏清楚。一直以来对付曹家不遗余力。也有这个原因的存在。
“对了,还有一个人,需要樊先生诛除。”心中隐忍,但面上也没有停留,王守忽然道。
“典韦。”樊道轻笑一声,用宽大的袖子扫了扫木案,道:“这颗毒瘤在襄邑,在整个陈留,豫州。都是出了名的,是该诛除的时候了。”
“先生明鉴。”王守小小的恭维了一句道。典韦。就是这个人导致他谋败。导致他儿子被杀。王守怎么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