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蔡明戴进两个迅速的接近中。
到了门口,他们却又有些犹豫了。
尤其是蔡明。别看他刚才说一副果敢精进的摸样。其实心裏没底。毕竟人家是荀爽的孙儿啊,关内侯呢。
身份是天差地别。
这冒然拜见,要是得罪人家。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蔡明心中也就这点担忧了,他是没想到这所谓的曹侯就是曹禅的。毕竟,数月前,他参加曹禅婚宴的时候,曹禅还只是个屯长而已。
怎么可能会转变的这么快。数月时间,就蹿升到了关内侯的高度。这不可能。
二也是因为戴进与他的处境略同,家族虽然不错,但是都是旁支出身。就算是听到了荀爽进制为司徒,但对新进封的曹禅却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是曹侯。姓曹的。
毕竟,大汉朝的关内侯贬值太多了。都是十常侍卖出的祸端。几乎过几天都有新关内侯出炉。曹禅被封侯这件事,除了洛阳的官员们,地方上都不怎么关注。
要是知道曹禅现在的身份,蔡明即使再跋扈,也不敢在几天前,那么奚落曹禅。
要不是刚好曹禅屯扎在此地。也姓曹。他根本不会把曹侯跟曹禅想到一块去。就像现在,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曹侯是曹禅这件事,只在蔡明的心中兜了一圈子。
最后只化为一声冷笑,要是那小子真成了什么关内侯。老子早是列侯了。
因此啊,蔡明只担心,要是冲撞了这位侯爷该怎么办。
最后,蔡明与戴进相视了一眼,咬了咬牙。一起在门外,鞠躬,抱拳朗声道:“蔡先生弟子,蔡明,戴进。拜见曹侯。”
他们是从一个下人口中知道曹侯就在此地逗留,并且住了三天。
因此是相当肯定曹侯就在里边的。
曹禅睁开了眼睛,双目中闪过几分讥讽。世间事,果然奇妙。前些天,他在蔡明家,只说了一句话,就拂袖而去。
王耀被奚落了几句也是复气而走。
今日,却来拜会了。口称曹侯,以后学晚辈的身份拜见。
曹禅对王耀在蔡明处受气,有些在意。并且想要以小手段,让荀爽以司徒的身份,阻碍蔡明举孝廉。
现如今摆在曹禅眼前的似乎有跟好的路,让蔡明看看他所要拜见的曹侯到底是何人。岂不快哉?
只是曹禅却是不能这么做。
毕竟是蔡邕的族人,外加弟子。要是在这裏给蔡明难堪,那让蔡邕的面子往哪搁?目前来说,曹禅的首要任务就是请蔡邕出山,帮助荀爽。
其他的个人小恩怨,都要放在一边。
因此,曹禅张嘴道:“滚。”
赶走算了。免得相见,闹出难堪。
“这。”门外二人只觉难堪异常,虽然说他们冒然拜访,实在无礼。但以曹侯堂堂关内侯的身份说出一个滚字,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但两人又能怎么办呢?上前理论?人家是关内侯。荀爽爱孙。上前理论是找死。何况他们二人是有事相求。
是想巴结人家。
可能身份高的人就应该是这么高傲的吧。蔡明心中闪过一分明悟,想起前些日,他在家中冷言冷语对着王耀说的那几句话。
王耀那笨蛋。他本来只要好好的跟我说几句好听的话。我也不至于赶走他啊。毕竟是表亲。
偏偏要对将要成为孝廉的他黑着脸。
这样换个位置思考一下。这曹侯是不是因为身份高贵,而跟我那日一样,想听一些好听的话呢?
心中明悟,蔡明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道:“冒昧拜见,实在是小的们的过错。还请曹侯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嘴上说着,蔡明心中想着,要是那天王耀这厮,也这样跟他说话,他肯定会乐呵呵的。
戴进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蔡明。虽然他也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但是心中到底是存了些傲气。
自称小的。他岂能做出来?
“羞与你为伍。哼。”戴进当下就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没见识的蠢货。”恶劣的态度,让蔡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但最后化为了一声冷笑,骂了一声。
妈的,只要能巴结上这位贵人。必定能飞黄腾达。献媚几句。点头哈腰几句。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仅是戴进。
屋子内的蔡琰也觉得气愤,气得小脸蛋铁青。这怎么说话的,真是丢尽了我蔡家人的脸面。
虽然只是五六岁的小女孩,但却知道门面的重要。
蔡明的这几句话,简直是给姓蔡的摸黑。
“出声把他赶走。”曹禅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跋扈的人会有这么一面。也更加坚定了不与蔡明见面的心。
要是蔡明知道他所要巴结,拜见的曹侯就是曹禅。恼羞成怒之下,闹起来。会是一团浆糊。
“擅闯内宅,小心我去父亲那里告状。”小美人却是巴不得赶走蔡明呢,当即怒道。
声音还是脆生生的。
门外蔡明大喜,刚才听琴音耳熟。但他以为是曹侯在弹琴。也没想到蔡琰会与曹侯在一起。
有蔡琰在场,就好办多了。
“原来琰儿在啊。”惊喜的叫了一声,蔡明就闯了进去。心裏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头,只要巴结上了这位曹侯,他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啊。
拼了。
进了屋子后,蔡明就直接忽略了蔡琰。转而看向了倒在塌上的曹禅。这一看,只觉得恼羞成怒了。
手指着曹禅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居然敢冒充曹侯,诓骗于我。真是狗胆包天。”
说完后,蔡明还不觉得解气。铿锵一声,佩剑出鞘。就要冲上来砍了曹禅。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一想到他刚才献媚的话被曹禅给听了去,蔡明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火烧的。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怒。
反正觉得恼羞成怒了。
最好是一剑杀死这曹禅才解气。
眼中寒芒一闪,这小子居然敢动剑,这到是出乎曹禅的意料。剑,在这个时代装饰,多于实用。
去见友人,或拜访什么人。肯定会佩剑,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会佩剑。
住在蔡邕这边三日,曹禅的剑早就不知道放在哪里。
但是有一样东西,曹禅从来都不离身的。身子一动,避开了蔡明迎面的一剑,曹禅抽出了靴子内的匕首。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怒喝:“放肆。”
那极为熟悉,极为苍老的声音。让蔡明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晃当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傻傻的,蔡明转头看着蔡邕。
动剑了,他居然在先生这边动剑了。
这可这么好?这可怎么好。要是先生一怒,不给他张罗孝廉了。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心中惊恐,蔡明对曹禅的恨意就跟浓烈。是他,要不他冒充曹侯,戏耍了自己。事情也不会搞成现在这幅摸样。
是他。
“先生,先生不是弟子无礼,而是此人张狂,他冒充曹侯诓骗弟子啊。”扑通一声,蔡明一把跪在地上,一边对着曹禅指指点点,一边哭诉自己的无辜。
蔡邕气得浑身发抖,曹禅明明就是曹侯,新进的关内侯。怎么就成了冒充了。有眼不明的东西。
有眼不明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