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说不出话来。星洲圣堂不可能随便就给出大量的援助,尤其是不确定的的确,但他也承认,程晋州说的。特别是,对方的威胁很到位。
星洲圣堂不会随便给出援助,但更加不可能让一名“神之眷顾者”从圣堂退出。假如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不仅是主教委员会,就是枢机使委员会,都会发生巨大的震动。
不用多想,康德就伸手在桌子上一掰,将程晋州写着字的木头揣进怀里,道:“我明白了,会向圣堂反应的。”
“授官之后,我就离开夏京了。”程晋州这样说,也是坚定自己的信心。
……
程父喝的醉醺醺的,用筷子在桌面上敲着小调,心情很好的招着手道:“晋州,过来爹这裏。过来,让叔叔们看看。”
他的酒友中喝醉的,也附和着喊:“让叔叔们看看。”
那些没喝醉的则连连摆手,站起身来埋怨:“老程,别胡说。”
圣堂的祭祀,就算是政事堂诸公也不能自称叔叔。
程晋州看了眼康德主教,笑嘻嘻的走了过去。然后抱拳叫“叔叔、伯伯。”
不管他现在是14岁也好,28岁也好,都是小字辈。称呼上也不算吃亏。
被叫到的就有些受宠若惊,纷纷称赞程晋州的知书达理,程父也感觉倍有面子,笑的畅快。
……
程家的人在庆祝,吕安平则带着满腔的不忿,前往宫中。
东山王爷作为藩王,与朝廷的主要联系就是联姻。如今吕安平的姑姑,就是宠妃之一。
吕安平的想法很简单。他见过程晋州写字,只要能把卷子弄出来,到时候在御前一放,是非公道就清楚的很了。
到了那个时候,作为第二名的他,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解元。
至于程晋州有可能写出一篇好文章。吕安平是完全没有考虑的。人的笔迹是不能更改的,以朝廷取士的风格,中举者字迹不工整都非常困难,更别说得到解元。
第一名,那一定是要人挑不出毛病才行。
就连吕安平自己,要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文章,孙公佑也不敢霍然答应。
吕氏家仆尽量慢的走下车,问道:“小王爷,真的找吕贵妃吗?”
“当然。”吕安平昂着头,道:“关乎家族爵位,一定要让姑姑知道。”
家仆总不能说“第二名也够了”之类的话,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前面的小黄门走去。吕家的王位是需要皇帝陛下认可的,科举的名次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影响决策者的判断。
吕安平有足够的理由,去招惹一位星术士——程家未来的未来,也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