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巴的树袋熊,将头扭向一边。
程晋州等人赶到汉京前线的时候,这裏出奇的和谐。
大夏的军营围绕汉京足有五里长,拒马、鹿角和壕沟等等无一不全,看得出来,在没仗打的日子里,士兵们也闲不下来。
而在城墙上的北汉士兵,就舒服的多了。由于没有很统一的指挥和军队控制,军官们更多的是在表现个人风格。某些城墙段的地方,故意挂出辱骂的标语,某些城墙段则束着类似血祭似的旗帜……
程文征带着手下将佐亲自前来迎接,小程同学也乖觉的落在地上,不等其上前行军礼,先按照子侄辈鞠躬行礼,笑道:“爷爷,战况如何。”
如此一来,大家就都眉开眼笑了。
要是真让程文征行礼了,那规矩是有了,场面可就怪异了。
程老太爷身体健壮,丁点没有老人的蹒跚。他甚至踮着脚向后面看了看,问道:“没有四级星术士来吗?”
“您就把我当一个吧。”程晋州耸耸肩。他好歹也是战胜过强力三级星术士的人。
程文征不由苦笑起来,他是打老了仗的人,一辈子见多了星术士欺负军队,却很少见到星术士们之间大战的,对于战略武器的存在意义,比其他人理解的深得多,立刻就摇头道:“如果现在有五名四级星术士,北汉顷刻可下,要是没有的话,那就要真刀真枪的砍下去了。”
真刀真枪,就意味着有伤亡。众人不由黯然,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大将都难免阵上亡,拼的厉害了,不管你是小兵裨将还是大将,都得端着武器上去——在现代社会,这是值得表彰的英雄主义,而在封建社会,这就是文人墨客们鄙视军人的地方。
在场众人的心情可不会好。
程晋州也不敢保证一众星术士愿意出大力,只得道:“那我们先围着城墙转转?附近安全吗?”
“安全,怎么不安全。”一个嘴角有伤疤的小将大声笑道:“我们撒泡尿,他们都得跑到下风处闻了才敢动。”
一名文官打扮的军法官皱眉咳了一句,大约是不喜欢他粗鄙的言论,更拱手道:“程大人……”
“知道了。”程晋州根本不听那文官说话,摆摆手就向前走去。
很不给面子的做法,让几名将校顿时挤眉弄眼起来,军人和文官天生就是敌人,而且前者永远被后者压着,能看到军法官吃瘪,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北汉军斗志勉强,大多数都在城垛后面窝着,不敢轻易伸出头来,顺着城墙看过去,最多的就是各种旗帜。
汉京作为草原帝国的都市,不算太大。但骑着马走上半圈,仍然让人感到疲劳,飘在空中的程晋州还好,文官和程文征都有些支撑不住。他们没想到随便转转的程晋州,竟然有想要绕城一周的冲动,但人家初来乍到,谁都不好提出意见。
军法官越走心情越差,他是兵部直接派遣过来的官员,两榜进士,正四品的官衔,在军营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着,此刻大腿痛的直哼哼。
小程同学一个劲的转着脑筋,想要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来。其热情有加,在某些先生眼中就变成了装模作样,连不少开始有好感的将校心裏都在想:“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战略。”
就在要完成绕城工作的时候,程晋州忽然皱眉,指着一个血红的帆布旗道:“那是什么?”
“好像是用血染的旗帜……”某个小校准备解释。
“是用血做法吧。”程晋州迅速纠正道。
“做法,也算也……”
“北汉圣教堕落到这种地步?要靠邪教来支撑了?”程晋州厉声断喝,脸上却露出计策得逞的笑容。
要说一群人中,最擅长勾心斗角的还是军法官,多年的素养在此时迅速的爆发出来,其人微微调整了一下受伤的大腿内侧,随之变得满脸怒容,大声道:“依在下看,北汉圣教当不复存在耳,否则岂会容此邪教在城内猖獗。程大人,在下请命,10日内攻下此城,救北汉黎明于水火之中。”
就连先前不喜其做作的程晋州,都得暗赞一声:说得太好了。
他毫不迟疑的抚掌道:“攻城的事情交给将军们,你立刻起草一份奏章,要求皇家御用星术士参战,要求圣教参战。”
“在下领命。”军法官答应的异常痛快,旋即又小声拱手道:“程大人,在下韩维,有事敬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