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大夏军收兵回营,几位四级星术士互有默契的轮流看守城墙。双方相隔千米,无聊的望着星星。
程晋州也没睡下,狐假虎威的带着几千名士兵,巡守在汉京周围,并指挥强拉来的庄丁,将城外的小树林与较茂密的草地一把火烧掉——要是放在更熟悉的世界里,程大博士都够得上战争罪的标准了。
“可惜人数太少,否则把汉京团团围住,让它连只蚊子都跑不掉。”他带着的共有三营兵,剩余的七八营骑兵同样在汉京周边巡视着,得到的命令是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人。但仅仅两万余人的部队,根本做不到水泄不通的程度。多亏了兰栗抱着侥幸心理,舍不得在北汉的投资,换个聪明果断些的越境者,事情会演变的非常糟糕。
程晋州之举还遭到了很多武将的反对,大多数人都相信围三阙一是有必要的,但小程同学极为坚持,骑兵军官们也不得跨上马背,绕城游行。相比他们的步兵兄弟,骑兵们至少不用冒着箭矢的危险爬城,没什么好抱怨的。
尽管有两三万人在城外巡视,程晋州仍然不觉得安全。以他的判断,那越境者既然能在北汉打拼一片天下,说不定武力和智力会有多强大,说是逃走了,他都不会感觉到奇怪。此时他是全凭着探测仪来判断目标的大致位置。
军法官韩维浑然忘我的跟着程晋州,本职工作早就抛掷脑后。听见他的话,马上建议道:“不如我们再征发20万夫子,先将此城团团围起来,到时候我军在后督军即可。”
“太久。而且不可靠。”夫子就是壮丁,北汉民风彪悍,不说征伐夫子容易激起民变,就是用来围城,也不可能阻止越境者,最多是增加了逃跑的成本。
其实两人都是军事上的门外汉,夫子别说是用来做围城工作,就是做后勤诸事,都会闹出无数麻烦,要以战养战,非得先圈养一批高阶军官才行。
韩维热情的为程晋州排忧解难。他向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跟着了,低声道:“不知大人是在追捕谁吗?”
“怎么说?”
韩维谦卑的道:“在下只是猜测,大人三令五申,要一个都不放过,又布置了两条防线。其次,攻破汉京,如今看来并非难事,大人依旧调兵遣将,所图无非是搜捕吧。”
能按照需要,将攻陷人家的都城都当作“并非难事”的,除了文官再挑不出什么人来了。这些人天然的就懂得按需说话,有没有逻辑且不去说,创造前提条件的本事不小。
程晋州不动声色,他与文官们没少打交道,他们讲究的就是察言观色,能做进士的又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看出他的心思也是自然。
说到了这裏,他也不隐瞒,转而道:“的确要抓一个人,或许是贵族,或许是官员。”
就是此时,程晋州也万万想不到,会有越境者以太监的形式出现在北汉——此等身份,尚不知如何享受生活。
韩维沉吟道:“大人可有此人画像?在下幼时师从董外郎,能以言绘形。”
他说话间,颇有炫耀的色彩。所谓董外郎,是大夏着名的画师,少有的能与书法家同列的人物——同样是文人,画家地位又比书家低一层,常人谓之画匠者众。
程晋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