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安排陆弘三人进了客房,林革突然把正要回房的林子智叫到了他的书房。
林革的书房布置很简单,大概二十多平方大,在别墅的南边,开了一扇折叶窗,白日采光很好。现在天色已黑,不过从窗外吹来一丝丝夜风,颇是凉人。西边靠墙的地方摆了一排嵌了透明玻璃的木柜,一列列的书籍整齐地排列在裏面;书桌与木柜一样都是紫色檀木,散发出一缕缕的幽香,优雅美观。
书桌上放了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一叠叠整理得很有秩序,还有一个笔罐以及一个烟缸。桌后是一张黑色的真皮转椅,林革一脸疲惫地仰坐在椅子上,搭着手把,显得很随意。
林子智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身子笔直,神色恭敬,想来是不敢在他叔叔前放肆不羁。
“啪”的一下,林革打开金色的名贵打火机,把叼在嘴上的香烟点着了,深吸一口,吞云吐雾一阵后,眨巴迷离的双眼,瞥了一脸拘谨的林子智,突然说道:“子智啊,你今天安排的这餐饭有点失误呀。还好大家都没出什么错,否则不单他们丢脸,我们也会有招呼不周到的嫌疑呢!”
林子智闻言顿了一下,扶一扶鼻子上的眼眶,苦笑一声:“二叔,我只顾着考虑韩冰的口味,忽略了其他。下次不会了。”
林革点点头,没有再追究下去,绕过了这一话题,又问:“你觉得那个陆弘靠谱不?”
林子智一脸为难:“二叔,我也说不准,看上去他比我还年轻,不过一个稚嫩的大学生而已,按理说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看他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不像一般人家的子弟。”
林革又是点头,长叹一声:“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看不准他呢!他给人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唉,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够烦人了,就不要费力去琢磨人家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除了没有报警,所谓的侦探,甚至什么高明的法师我们都请他们来看过了,还是没有头绪!”
林子智一阵沉默,沉吟一会才说:“二叔,那个陆弘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他怎么说?”
“他?”林革犹豫了一下,“他说他是无神论者。”
林子智神色一凛,讶然说道:“这么说他认为是人为的古怪?”
“你认为呢?”林革反问。
林子智右手食指顶了顶眼眶中间眉弯部,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事很奇怪。都一个月了,我还是找不出原因来。”
林革突然笑了:“是啊,很奇怪。不过如果那个陆弘有本事的话,明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说实在的,你二叔我很期待,这些天可把我急坏了,头发都白了好多!”
林子智点点头,看了林革一眼,奇怪地问:“那二叔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哦。”林革应了一声,恍然的样子,“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对于这三个人要高规格接待。韩冰就不用多说了,她家我们惹不起,也没必要去惹,继续维持良好的关系吧。也不要因为另外两个人的出身而看不起人家,尽最好的款待招呼他们。你也看到了,这个陆弘不简单呀!”
“二叔你看我是那种势利的人吗?”
林革倒是笑了:“是啊,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我最放心你的地方,聪明、谨慎、好学,比我家那个兔崽子优秀多了。子智啊,你爸走得早,我们林家下一代就你和你弟,这家伙在美国玩野了,不好管教,估计以后还得要你来维持这个家业呢!”
林子智听得这般深情的嘱托,眼珠红了许多,沉重地点头说道:“二叔,你放心,我一定努力!”
林革满意颔首,曲起双手不停地揉自己的额头,长叹一口气:“子智,你先回去吧,准备准备,明天还得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