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陆弘苦笑：“好像你的梦想不少呀，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梦想做科学家，之后又是医生，后来是大明星，现在你告诉我还做过当警察的梦，下次是什么？”
陈羽燕嫣然一笑：“你知道，女人都爱做梦的嘛。”
陆弘被雷了一下，长叹一声：“好吧，先说你现在大明星的梦想。这两天你有和柳菲儿联系吗，她有没有明确说加入我们即将组建的娱乐公司？”
陈羽燕比较郁闷，亮丽的脸蛋闪过一丝黯然：“她没明确说，只是推说考虑考虑。现在连我要去见她，她也找借口不见我了，陆弘，她怎么了？”
陆弘笑了笑：“之前是朋友，现在快要成合作伙伴了，一时转不过来，难以接受你们的关系呗。”
“我可不想做她的老板娘。”陈羽燕闷闷不乐。
陆弘想了想，说道：“这家公司股东的性质我还要考虑考虑，我在想是我自己私人组建呢还是由现在的公司投建。不过要年后再组建，还可以慢慢考虑。这样吧，羽燕，我不是承诺给柳菲儿5%的干股吗，成立的时候也明文给你5%的干股，这样一来你们身份平等，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以后也好打交道。”
“这样啊……”陈羽燕紧抿红唇，“这不大好吧，10亿的资产，5%可就是五千万呀，我什么事都没做！”
“谁说没做，你得努力工作，尽快成为大明星，为公司把钱赚回来。因为是干股，你一辈子都要为公司打工的！另外，有这些干股，你也算是老板之一，在这个圈子里就不用担心被潜规则了。羽燕，我开这家公司是为了你，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要紧。”
“哦。”陈羽燕轻应一声，感动地转头去亲了亲陆弘，深情说道，“陆弘，谢谢你。”
陆弘怪怪一笑，指着自己的脸：“要谢的话再亲亲吧。”
“开你的车吧！”陈羽燕哭笑不得，拍了一下陆弘的肩膀。
“呼……”陆弘大笑几声，一踩油门，车子直窜老远。
……
与陆弘、陈羽燕分别后，韩妍并没有再到其他地方溜达，直接打车回了羊城大学。车子开到宿舍楼停下，她没逗留就回到宿舍。
这是一套公寓型的房子，羊城大学对他们这些交流生很厚道，安排的待遇比本校学生还要高得多。虽然还是多人宿舍，不过一人有一个小房，令每人都有私人空间。
与韩妍同住的是其他几个女交流生，因为就要回国了，都没有出去，窝在宿舍上网的上网聊天的聊天，看到韩妍进来，打起了招呼。
韩妍心情不好，却也不会自矜，强笑与她们聊了几句，这才回到她的房间。房间的布置与一般爱美的女生不同，没有多少摆设与装饰，小玩具也很少，连色彩也很单调。
这是韩妍多年养成的习惯。
她不记得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了，只知道作为一个特工，如果生活方面太过随便的话，连带着人的心志都会松懈。对于一个特工来说，特别是一个女特工，后果往往是灾难性的。因此，她用常人所没有的意志保持着自己的坚韧。
进了房间，韩妍一把坐在床头上，呆了好一会儿。
床面前是书桌，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军用笔记本！
这是韩妍从韩国带过来的工具，是她工作的器械——确切地说，是她执行任务的工具。任务，特工的任务。
她自小就被培训为一个掌握高端技术的特工，特别是电子计算机之类的技术，不说是专家级，却也是高人一筹。不过她最擅长的还是催眠术，在日本她就利用自己的美貌迷惑男人，之后利用催眠术套取了不少资料很信息。
这次国内把她派遣到中国，最大的任务就是寻找到审判者，之后诱惑对方，让审判者能为韩国所用，如果对方不答应，那么……
韩妍打了个激灵，慢慢回过神来，红唇微张，长吐一口气，叹息一声，有些彷徨和沮丧——任务失败了！
这次中国之行的结果，将让韩妍第一次以失败者的身份回国，别说诱惑审判者，几个月过去了她连审判者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这还不是韩妍最彷徨的地方，间谍嘛，没有任何人能保证所有的任务都能完成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现在恐惧的是昨天行动的失败。
当她按照约定的时间上网，准备参与朴志勇主持的攻击羊城网络的行动——对于这次行动，她本来不大赞成，毕竟间谍的原则就是尽可能保密隐瞒自己的身份，鲜有主动出击的，朴志勇反其道而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不过后来朴志勇撇开她一个人单干，木已成舟，想收手也难了。何况朴志勇的成果也颇为惊人，短短十天的工夫竟然能聚集到那么多国际特工和网络高手，仔细权衡，韩妍也觉得大有可为。于是，她也加入其中，她的职责就是前期协助发动网络攻势，后期一旦审判者在网络出现，她就是围追堵截之人。
确切地说，她的目标还是审判者，这也是她此行的最重要任务。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完成任务，国内也生气了，要在年前调她回去，年后估计就是到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
这一次，韩妍也跟着朴志勇博了一次！
可惜，这次赌输了！
约定攻击的时间一到，韩妍根本没发现朴志勇的身影，连带着之前联系的其他国际特工和黑客都没了踪影，如此大规模失踪，韩妍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不妙——
事情败露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没有按照约定时间上线，那还可以说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有什么事缠身，现在大规模集体失踪，那只有一个解释：被捕或者逃亡之中。
只有这两个可能才能解释这种反常，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发现，韩妍不敢多呆了，立刻下线，焦虑地过了一晚。
特工的敏感让她忍不住往坏的方面去想，她清楚应该是有人被捕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但是她更怕的是被捕之人扛不住逼供招出他们来，那样的话连自己都逃不掉！
虽然早早就意识到做这一行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不过爱惜生命与自由是每个人的天性，韩妍也不例外，可以失败，却不愿意为此搭上性命。焦虑地等了一晚上，一夜平安，她总算放松了一点，脑子清明了许多，想到自己的身份在羊城只有一两个人知道，其中朴志勇是联络人。
对于朴志勇这个人，这些日子的接触，韩妍也算是稍为了解他的性格，比较放心他的嘴巴，这种人，那是纵死也不会出卖国家利益的！
到了早上，韩妍偷偷启用暗线去打听消息，结果让她大吃一惊——朴志勇落网了，昨天下午羊城国安突然行动，一举抓捕几十人，几乎都是准备参与这次网络行动之人！
抓得如此精准，让韩妍感到不可思议，实在想不明白中国人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他们中间有人出卖也不至于遭受如此损失呀。除了一些黑客，这次行动有不少各国特工，都是一些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才，临变怎么说也能逃出那么几个，现在竟然毫无声息都被捕了？
中国特工强大如斯？
韩妍心底不由生起了几丝寒气，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探听到消息，韩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务之急是保全自己，中国人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自己也栽在这裏，那就真没有什么报仇的希望了。
最后，她打定了主意，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反而是平安回国，把这裏发生的一切向领导汇报。因为这次栽得太离谱，韩妍连与国内联系的通讯系统都不敢碰了。就像现在，回到宿舍连曾经上过网联系朴志勇等人的笔记本都不敢开，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那么，就只能静等明天的到来，与交流生一起回国，这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她渐渐静下心来，到了将近中午，接到陈羽燕的电话，才记得昨天晚上迷糊间答应接受他们的邀请，与之午餐。虽然没有多少心情，不过为了表现自己的镇定平静，韩妍还是如约出席。
话说回来，韩妍对陈羽燕还是有不少朋友之谊，她自懂事起就在训练营接受严格而残忍的训练，见惯了死亡，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从前，在她心中存在的只有命令与服从，接着是任务任务任务！
为了完成任务，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接到来中国执行任务的通知，进了学校，韩妍第一次领略到校园生活，体验前所未有的青春气息。
陈羽燕大方热情，身为学生干部，主动为他们这些交流生提供帮助。美女也是可以相互吸引的，很快，韩妍被陈羽燕的热情所打动，与之深交。
总的来说，陈羽燕也算是她这二十几年最贴近的朋友，现在要走了，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韩妍也想趁这个机会与之好好惜别。
这一顿饭虽然因为几个警员的插足使得过程有点惊心动魄，好在一切都过来了。
明天，明天就可以回国了。
韩妍慢慢躺在床上，眼睛忽闪忽亮，迷糊中好像呢喃几下：“羽燕……陆弘……希望还有见面的机会，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还会认我么？”
……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25号下午。
一大早，陆弘在陈羽燕的催促下爬出温暖的被窝，匆匆梳洗完毕，就载着陈羽燕赶到机场，把韩妍等人送上了飞机。
看得出来，韩妍虽然也有不舍的神色，却更多是松了一口气，大有轻松之意。陆弘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终于避过一次灾难，可以安全回国了。
虽然不能跟着进入裏面，陈羽燕却坚持着等机场方面通报该趟飞机起飞才肯回家。回到家她兴致不是很高，又要忙着收拾行李，陆弘也不打扰她，吃过午饭没多久就赶到了公司。
春节前最后一次股东会议将会在下午三点左右举行。
陆弘到达公司的时候才两点左右，林革和韩冰都不在，倒是在律师顾问部看到了许晚晴。
许晚晴的办公室很大，不过书柜却很多，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
陆弘进去的时候她正在伏案工作。
陆弘坐到她面前，许晚晴惊而抬头，发现陆弘，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轻推小巧的眼镜，看了看表，有点惊讶：“哟，难得呀，你陆大老板哪次做事不是踩着点到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提前一个小时来公司？”
陆弘本来满心兴致都给她这么一句话给浇灭了，啧了一声：“用得着这样损我么？”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许晚晴嘴角微笑，俏脸露出一丝妖媚的笑容。
陆弘叹了一口气：“今天太阳没出来，外面阴沉沉的，又冷，所以，不用太阳从西边出来都可以发生任何事。”
许晚晴白他一眼：“没功夫和你废话，有空就到处看看你的公司，别一天到晚找不着人。公司开张都快一个月了，你来过几次？别人就见你与几位董事神秘接触而已，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吃软饭的呢！”
“这不就是我低调的本色么。”陆弘得意一笑，眼珠一转，“另外，你说要吃软饭，公司就两位女董事，哪位适合我吃呢？当然，我要吃比较香的！”
许晚晴闻言俏脸微赧，耳根一阵发烧，低头不敢接陆弘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陆弘说到“吃”字总是加重语音，说得比较暧昧，这就让许晚晴立刻浮现陆弘在她身上“吃来吃去”的景象！
这一刻，她浑身都在发烫，要不是肌肤颜色比较深，也许就要闹大红脸了。
“啧啧。”陆弘一阵阴笑，“我觉得成熟的要好吃有点。”
许晚晴脸红了，瞪了陆弘一眼：“怎么，今天没带老板娘过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耍嘴？小心我向老板娘告状！”
陆弘一滞，还真怕许晚晴向陈羽燕说三道四。
最近陈羽燕好像对陆弘身边围着的美女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非常警惕，动不动就要陆弘交代事实，否则就“家法”伺候。虽然白骨爪施展起来不是痛入骨髓那种，而且偶然吃吃小醋也能增添两人的情趣，不过不代表陆弘愿意惹这些麻烦。
给了许晚晴一个无奈的眼色，暂时不调戏她了，陆弘坐了一会，突然问道：“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许晚晴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道，“事务所年后就可以开张，各种手续也搞得差不多了，现在的精力就是放在如何拉拢一些有经验有资历的律师过来。我想应该也很顺利，只要打出高薪的口号，不怕找不着人……”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陆弘生生打断了许晚晴滔滔不绝的趋势，静静地看着她明亮的眸子。
许晚晴先是一愣，既而脸色一变，刹地冷了下来，不说话了，以鼻音重重哼了一声！
陆弘苦笑说道：“许学姐，你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么？”
“他”是谁？
大家心知肚明，除了许寿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没兴趣谈他。”许晚晴面无表情说道。
陆弘劝道：“没必要再弄得这么僵，两父女的，没有什么谈不拢的，你们可以……”
“你闭嘴！”许晚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冷冷打断了陆弘的长篇大论，“我说过，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管，你也没资格来管！”
“本来我是不想管的，不过我夹在你们中间，我能什么都不做么？”陆弘苦笑不已。
“那就别夹中间了！”许晚晴白了陆弘一眼，“你不理他就行。”
“他是书记呀。”陆弘长叹一声。
许晚晴怒了：“我现在极度怀疑你和我交往是不是因为他是书记，如果他什么都不是，你会不会还对我这般好？”
“这话就过了。”陆弘大是无辜说道，“貌似我认识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哪根葱的，我是后来才卷人你们的事情。”
许晚晴默然，不作声一个劲整理资料。
陆弘又说：“真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许晚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和羽燕什么时候回老家。”
“明天。”
“过完年再来？”
“是的。”
“那……”许晚晴犹豫了一下，“你们那过年好玩吗？”
陆弘倏地大起警惕之心，防备问道：“干吗？”
许晚晴笑了一下：“我在羊城过年没去处，如果无聊，去你那玩一下也不错的，有你们招待我。”
陆弘暗叫“我的妈呀”，大姐，你玩我是不是？明知道许书记这么急着操作一切，就是想今年能在羊城与你过一个好年，你现在说要跑到我那边去，这不是害我么！
想想许寿咬牙要吃了自己的模样，陆弘打了一个寒战，赶紧说道：“我们那没什么好玩的，都没过年的气氛了，就是吃和喝。不适合你们女人，会胖。”
许晚晴笑得更欢，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我最近瘦了许多，正好可以长回一些。再说了……你和羽燕不方便的时候，我可以像上次一样服侍你的哦！”
妖！实在是妖！
陆弘不敢看她抛过来的眉眼，心裏狂跳个不停，想起上次在柳城她钻进被子用嘴服侍自己的样子，就禁不住心头火热。
咬咬牙，陆弘岔题说道：“这个韩冰也真是的，说好开会，现在都还没过来，架子比我还大，到底她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许晚晴一阵失望，轻叹一声。
他们却不知道，在家准备出发的韩冰却让她爸韩东方给堵了门，一时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