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比大家意料地还要快上不少,不到一个月,便到盛京不远处的海面上。说是不远,其实是相比较来说,船不能直接到盛京,只能卸了货,再走陆路到盛京。光是卸货就许久,要不是有那三百士兵,不知搬到什么时候。所以卸货也很快,而此时,宫里,安和帝收到了消息。“孙公公,你是说,父皇和李大人还有出使海外的张大人到海津镇了?”“是,陛下,奴婢估摸着,李大人今日便能进城,明日一早,陛下在金銮殿见到李大人和张大人。”跟孙洪公公猜得一样,有太上皇在,李意卿他们顺利进了盛京城。不过那三百士兵,只进了午时人,兵马司出了不少人看着,还帮着搬东西。次日,李意卿天没亮起床,然后和张自新到宫门外守着。“李大人,许久未见。”李意卿看过去,见是冯大人,比起几年前,冯大人苍老不少,头发不止发白,额头又稀疏了不少。“冯大人,多年未见,近些年可安好?”“好得很,老夫都有曾孙了。”也想致仕了。这不,天没亮就要到宫外守着上朝,唉。钱大人也走过来,相比前几年,肚子又大了不少,李意卿对着钱大人作揖。“钱大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哎,李大人,本官不好,没有你在盛京,户部的进账都没以前多了。”这李意卿可不信,不说别的,那镜子就为大兴挣了不少。以前李意卿不时又给朝廷出个主意,户部又能进账,李意卿去福州之后,户部就只剩下先前的物件了。钱大人不过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张自新也给两位大人行礼,“钱大人,冯大人。”“这位就是出使海外的张大人吧?”张自新点头,而后笑道:“是的。”钱大人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亮,“张大人,本官记得出使前,朝廷还拿了不少茶叶和丝绸还有琉璃。”“钱大人,这些,下官和西域的人都换了新的粮种和一些金银细软。”“金银好啊,金银好。”等上了朝,由李意卿牵头,“臣李意卿参见陛下。”“臣张自新,参见陛下。”“免礼。”两人起身,由张自新说着此次出使海外的事情,别说,朝堂的大臣们听着张自新说的话,都入迷了。最后,张自新大声道:“陛下,海外有很多个国家和部落,臣去了两年,其实多数是在海上,不过臣换了不少粮种回来。”要说,张自新这次换回来的东西,李意卿最开心的是橡胶树了,还有棉花红薯藤这些。“张爱卿出使有功,封为漕运外司正四品同知。”“臣,谢陛下恩典。”四品,时年刚好四十,不惑之年,若说跟李意卿比,那可比不上。但是比不少年纪大了,还在五品上辗转的官员好多了。这些年,全靠他们张家的银钱才升上来的,这次是他自己升的四品官,张自新不止开心,还很满足。“李大人,这几年把漕运外司好好掌管,盛京这边也需要你。”李意卿看向面色温和的安和帝,弯腰作揖,“是,陛下,臣此次回去,定当好好处理漕运外司一切事宜。”退朝后,李意卿和张自新到宣政殿商议漕运外司的诸多事宜。“陛下,出使海外是可行的,臣提议,不若带着商贾出海,由官府护航,收几层利,这样朝廷不止可以和西域往来,还多了些收益。”安和帝沉思一想,觉得李意卿说得在理。“诸位爱卿觉得如何?”“陛下,李大人说得在理啊。”钱大人是最先赞同的。这不,扯着身边的几位大臣说话,沈浩倡就不用说了,是李意卿的老丈人。而且此事一听就可行,最后宣政殿内,君臣一致通过此次提议。盛京招商的事就交给钱大人了,招商是李意卿提议的。所以就这么叫了,不过招商确实很贴切。李意卿到沈家拜访,沈家人关心着沈舒窈和两个外孙。次日,没几日,李意卿便和张自新起程回福州了。招商的事不着急,下次出海,还得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也是张自新带着出使,毕竟刚回来,也不能又出去,这些人都是有自己家人的。也不是就薅张自新一个,是他熟门熟路,下次他还要带上匡建树和商贾还有漕运内司几个官员。等再出使一次之后,便不用每次张自新都出门了。李意卿和张自新赶在入冬下雪之前到了福州,其实福州不下雪,但是他们不是坐船嘛。还是得趁着下雪前回到福州,到了福州。李长江吴氏和沈舒窈带着孩子等在码头,孟萱也带着儿女在码头。两人还未下船,家人便激动地招手。张自新见此,对着码头的方向招手。“意卿,李叔和李婶还有弟媳宝宝他们都在码头呢。”李意卿也见到许久未见的家人,然后跟张自新一样,傻呵呵地摇手。船一靠近,李意卿和张自新便下船。李意卿走到家人身边,“爹娘,酥酥,聿安,聿和。”“爹爹。”吴氏对着李意卿嘘寒问暖,李意卿一一回答吴氏的话。而后转身,看向身旁的妻子。两人四目相对,而又跟家人说起话来。两家团聚,最后一商量,便在李家用晚膳。晚上,李意卿和张自新喝酒,李长江因为两人的原因,好不容易喝上一杯,这会儿开开心心地喝着小酒。还是被吴氏瞪了两眼,这才讪讪放下酒杯。“意卿,大哥我敬你一杯,若是没有你举荐,我也没今日。”别说四品官员了,就是他来外司之前已经晋升过一次,出使回来,又晋升一次。这也是他豁出去的原因,他知道,若是没有好处,危险还那么大,意卿自不会举荐他的。李意卿拿着酒杯回敬,“我们年少时可是说好了,要相互扶持。”“相互扶持。”两人喝下酒,同时响起了范敬春,毕竟是三人说好了相互扶持。在盛京顶峰相见,现在他们三人,已经有两人到了不惑之年了。这次盛京之行,安和帝在金銮殿说的话,张自新也知道,李意卿在福州待不久的。“自新哥,你放心,敬春哥那边,有机会,我自不会落下的。”“意卿,你向来重义气,我们帮不上你什么忙,可不能拖累你。”“合适才会举荐,你看我这么多年,不也只是给你举荐么?而你抓住了这次机会。”倒也是,李意卿当官十几年,也就举荐了张自新。大堂兄李意杰本身就有功名,当一个教谕,算不得出什么力气。正直升官,张自新兴致高得很,恰好明日不用当值,两人多喝了几杯。是夜,沈舒窈细心地给他擦洗。不知何时,两人呼吸近在迟尺。阔别三个多月,两人正是想念对方的时候。干柴烈火。成亲多年,李意卿很了解沈舒窈身体的柔韧性。完事之后,李意卿坐到椅子上,沈舒窈在浴桶内洗漱。这会儿李意卿正在椅子上,等着妻子刚刚说的惊喜。屏风后,沈舒窈穿着先前李意卿说过的纱衣样式,缓缓走出来。刚刚有些惬意的李意卿,瞬间坐直身体,沈舒窈缓慢走到李意卿跟前。坐在椅子上,椅背靠着柱子,一阵椅背划过柱子吱哑咯吱声响起。半晌,李意卿一脚把椅子踢开,沈舒窈被李意卿抵在柱子上。之后转战到又地毯上,这是张西域的地毯,是安和帝赐给李意卿的。沈舒窈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相比冰凉的柱子,柔软的地毯,让沈舒窈更加欢愉。次日,沈舒窈不出意外,又起晚了。这次李意卿休沐,坐在一旁看书。见到沈舒窈醒了,献殷勤地上前,又是按摩又是倒水的。喝了一口水,沈舒窈哑着声道:“今日怎么在家中?”“你忘了,昨儿跟你说过,今日我休沐。”沈舒窈点头,而后起身穿衣,浑身酸软,沈舒窈瞪了一眼李意卿。李意卿讪讪道:“娘子,我来,我来。”说着,李意卿抖了一下衣裳,沈舒窈穿衣洗漱之后,又贴心地喂沈舒窈用膳。午后,张自新和李意卿两人容光焕发地坐一起喝茶。见对方如此,两人默契一笑。
第448章 我是良民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