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一声,我拉着他的手就往卧室里拽,心急地一路啃他的脖子。一段路走得磕磕绊绊,几次差点儿撞到家具。
家里反正没别人,进了屋连房门也不关,我就把他往床上按,嘴还胡乱地在他身上啃。他衣服上的扣子都被我扯掉了两颗,我把手贴着他微凉的肌肤往里面滑。
他抱着我的肩膀,语气带些好笑:“黍离,黍离,别慌……”
别慌什么别慌,第一次,还是跟他,我能不慌吗?
还穿着面试时的紧身小西装,我顾不上去脱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解他衣服上的扣子。
天气阴冷,他里面还穿着一层白色睡衣,我一面胡乱去啃他胸口露出来的肌肤,一面把这层衣服也扒开。
一鼓作气地一路往下冲,嘴唇却在他胸口一片突兀的凹凸前停下——他胸口新添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虽然已经淡了,颜色也由深色变成淡淡的粉红,但依然可以看出开口的长度,横在心脏的位置前,分外刺目。
他做过手术了,在我没看到他的时候,在之前五年的空白里,他曾经在手术台上熬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生死不知。
突然想起蒋阿姨在电话里哀求我回去看他那晚,一向和蔼的阿姨在话筒那头几乎泣不成声。
“黍离?”觉察到我的停顿,他微凉的手掌覆过来。
抓住他伸来的手,侧头在他指尖轻吻了一口,我放在他腰侧的手往下探去。几乎就在触到他下体的同一刻,他的身体猛然紧绷了起来,声音带了沙哑:“黍离,你……”
他腰间的肌肉结实紧瘦,我把身体下俯,扯掉他腰下的衣裤。
用手是肯定不行的,我技术太差。男性隐秘的地方就这么暴露在眼前,我这时候居然还能保持着一丝冷静来思考。
整个儿被我弄得愕然,他急着来拉我:“你做什么……黍……”余下的话他再没说出来,我已经埋下头去。
从来没想过会在嘴里含这种东西,但是奇特的,并不如想象中的难堪。瞬间的空白过后,我努力回忆着从各处看来的零星技巧,舌头慢慢卷动,开始舔舐。
他早已说不出话来,重重闷哼了一声,发出一阵夹着轻咳的喘息。
我忙抬眼打量他的脸色。
汗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的脸色不是发病时的苍白,而是泛着桃花一样的轻红。墨黑的眼睛定定看着我,像是有无数话语要说,又深深敛起,折出一层水光。
喘着气,我抬起头,三下两下褪掉碍事的上衣,解开裤子脱至膝下。
撑起上身,他同样急促喘息,却伸手勾起我的手臂,看着我:“黍离……会疼。”
缓慢地舔唇,我很清晰:“我想要。”
再不迟疑,他双手环住,把我带向他的怀中。进入的那一刻,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别怕,放松……”
针刺般的疼痛传来的同时,他微凉的薄唇也覆上了我的嘴唇。甜蜜和痛楚从未如此清晰地混杂在一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抑制不住地从喉间逸出,和着他唇齿间清凉的气息。
快感在疼痛之后一丝一丝地缠来,达到顶峰的那一刻,我在他怀中绷紧身体。
各自的衣物早就在刚才迷幻的时刻被脱得干净。喘息着在他肩上躺下,我侧头吻他赤裸的肩膀。双手环抱住我的身体,他合上双眼,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
从这里听他的心跳很急,呼吸也急促得很,我忽然有些害怕,忙抬头看他:“你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睁开眼看了下我,他轻摇摇头:“没事,还好……”
我放心了点,又吻吻他的嘴唇。
又歇了一会儿,他气息平定一些,就拉着我一起起身,口气很轻却坚持:“去洗澡清理下。”
再不用分开使用浴室,一起进去打开热水,冲洗着彼此身上情欲留下的痕迹。我没流什么血,只冲下了几道血丝。握着热水蓬头替我冲洗身体的时候,程寒暮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低头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
床单自然是要换了,扯下来先扔到一旁,洗完了澡裹着被子躺在一起,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我蹭了蹭身旁的程寒暮,抱着他的腰。
他转过身来,手指放在我唇上轻轻摩挲。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想张口叼住他手指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沉:“今天做的那个,以后不准再做。”
是指我用嘴替他做?我眨眨眼:“男人不是都喜欢?你不要啊?”
他皱眉:“不准再那样委屈自己。”
我扁嘴:“我高兴做,跟委屈有什么关系?”
给他做我真的没觉得有一点委屈,做爱嘛,两个人高兴就好。
他仍旧皱眉:“别乱说,总之不许。”
暗暗吐舌头,腹诽着他老古板,我凑过去吻他额角:“好了,你说不许就不许,成了吧?”
程寒暮毕竟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大好,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我陪他躺了一会儿之后起床准备午饭。
简单的清粥小菜,因为心情愉快,做出来自己看着色泽都比平常鲜艳好看。程寒暮还在睡觉,我就把菜和粥放在前几天特意邮购回来的床上餐桌上,端进房间,放在床前后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睡美人,吃饭喽。”
睁了眼睛还有些慵懒,他起身穿上衣服。
我在他背后塞了一个靠枕,把餐桌端到床上来放好。他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东西,喝了两口粥就抬头看我:“你老看着我干什么?你不吃饭?”
托头坐在床前,我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笑眯眯的:“我看你就好了嘛,秀色可餐哦。”我真是跟着常文心混久了,再痞一些就直接是个女流氓了。
果然还是程寒暮比较刀枪不入,漠然地看了我一眼:“你想让我吃不下饭?”
哈哈笑起来,我趁机爬过去在他眉梢吻了一口:“我可舍不得。”
占完了便宜赶快跳下床跑出去。
吃完饭,把餐桌和碗筷都收起来洗刷干净,又转到房里时,程寒暮还靠在床头,冲我招了招手:“黍离。”
狗腿似的跑过去,我扑到床上抱住他:“老爷有什么吩咐?”
他似乎是无语了一阵,才揽着我的肩膀,开口说:“我下周一就要出庭了。”
明白过来他是在说郑恒豪那个案子,我点了点头:“你要注意安全。”
他又顿了一下,才说:“出庭之后,我就不用再隐瞒身份了。”
“哦。”我答应了一声,不用再隐瞒身份,就是说不用再“假死”了?到时候就能回家见小陈叔和蒋阿姨了吧。这么多年不见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黍离,”他继续说下去,“到时候我就可以办证件了。”
“嗯。”随口答应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他没再接着说,我才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办证件”不会是办结婚证吧?
翻身起来看着他,我瞪大眼睛:“你想跟我领结婚证?”
微别开了眼,他脸上难得地带些尴尬:“这样对你也算有点承诺。”
我真是低估了程寒暮老古板的程度……只做了一次爱,他不是就觉得要对我负责了吧?
“我不要,”抬眼严肃想了想,我摇头,“我才二十三岁,我不能就这么步入爱情的坟墓……”
“黍离?”他惊讶地看我,完全没想到我会拒绝的样子。
心中油然生起一种莫名的胜利感,哈哈笑起来,我重新扑到床上抱住他:“我不要做老婆,我要做你的情人,lover!”
头顶他颇为无奈地轻叹:“你这孩子……”
我用一句话成功堵住了他的嘴:“跟你做过爱的孩子!”
所谓春风得意,也不过如此。
风京的那个面试,我完全没有在意。本来就是竞争很强的公司,我条件也不算好,因此根本没抱什么被录用的希望,也没有怎么在意。
此后几天还是继续跟程寒暮在家里磨,两个人一起吃饭、看电视,或者各自找个地方干各自的事儿。有次我趴在沙发上乱翻了半天杂志,抬起头正看到他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戴了无框的眼镜在处理文件,安静的房间里不时响起轻声打字的声音。
注意到我在看他,他边忙边抬头看向我:“怎么了?”
摇摇头,把头枕在手臂上继续看他的侧影,我不说话。
早习惯了我各种莫名其妙的举动,他也没说什么,微挑了唇之后就低头继续改文件。
看了他一会儿,我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似乎是已经料到我会过来,他轻叹一声,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侧头看我:“到底干什么?”
轻咳一声,我俯下身,轻轻抱一抱他,接着再直起来,转身走回沙发上躺下,继续翻杂志。
看着我默不作声做完这些,他低头轻笑了一下,戴上眼镜继续修改文件。
到了晚上吃饭,我把菜和碗筷摆好,他走过来拉开椅子却不坐下,站在餐桌旁看我。
被他看着,我脸上居然有点发热,抬头问:“看什么?”
他一笑,却不说话,抬起手倾身过来,微凉的手指轻轻拭过我的脸颊。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替我拿掉脸上沾着的饭粒。
不知道是不是我样子太呆,他又笑了一笑:“我比饭好看吗?”
“啊?”完全没想到这种话会从程寒暮口中说出来,我呆得更厉害。
他终于一脸好笑,指了指面前的餐桌:“要吃饭了,盯着我干什么?”
我老脸绝对红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松开:“这是我的餐前开胃点心。”
他被我抱死了,只好无奈地看过来。(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