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不仅极其克制脆皮, 他还刷野特别快,时魁即使能够卡着时间刷野,也不能同时刷两边, 一过去半片野区都被清空了。
乐徽的法坦他抓不死, 庞远的射手沉迷推塔不可自拔, DK一路逆风,最后一波团战又被那两个人一左一右秒了双C位置,彻底崩盘。
[失败!]
时魁的嘴巴微微张开, 右手握紧了鼠标,那种无力支援的感觉让他的状态都变得很差。
本来是中野联动, 可他们的中线根本打不过乐徽, 下路又无法建立优势,上路更是被宫阙压着打, 顺便入侵他的野区。
DK的全部成员都有些沉默,朱薇看着对局的精彩回放十分头疼。
PL多了一个宫阙,简直是如虎添翼,你禁了顶尖的辅助位, 他还有上单位,她倒是对他们的辅助位做过了解,但却不了解他们的上单位,目前已知的是苍和傀儡师,但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其他的上单,即使把这两个上了扳位, 也照样没有办法保证。
而一旦宫阙的扳位过多, 就会无法克制乐徽。
第三局开始, DK先手。
这一次的扳位他们先送上了傀儡师, 岁华和湘妃, 却把苍放了出来。
“他们会不会想选一手苍?”冯昊问道。
这样反而克制己方的选择。
“或许吧。”乐徽将明弦,金刚等一一送上扳位。
双方互扳,DK禁了宗阙三个位置,乐徽两个位置。
“他们没有将苗蛊送上去。”邹勉说道。
“他们先手选择苗蛊,我们会很难受。”庞远说道,“要不要禁了?”
“得把时魁的冥给禁了。”乐徽这边也只剩下了一个扳位。
新英雄苗蛊在他的手里无解,冥这个英雄在时魁的手中也是无解的。
当把一个英雄了解到了极致,就是可以发挥到近乎无解的地步。
而如邹勉所料的那样,DK先手确定了法师苗蛊,但PL这边则先确认了上单位太岁。
“吸血流?”DK的上单位说道。
吸血流的太岁在这个赛季输出不算太强,但是保命和对线能力不错。
“吸血流还是比较克制苗蛊的。”时魁说道,“上单位选苍。”
既然对方不要,那他们也不必太过客气,又不是只有宫阙会玩苍,他们的上单位也会。
乐徽确认了走蛟,时魁则确认了剑仙。
双方位置一一确定,PL最后剩下的却是辅助位。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
“PL这次怎么又把辅助位留在后面了?”
“胜天会的辅助位几乎都是硬控,感觉跟他的坦边打的差不多。”
“PL最后一位辅助位会确定什么呢?苗蛊这个新出的召唤型法师其实还是用明弦比较克制。”解说说着,“但是PL自己先手禁掉了明弦,而且他们也没有料到DK这次竟然没有禁掉苗蛊,而是自己选择了苗蛊……金钩!PL这次竟然打算用金钩!宫阙又回到了辅助位。”
观众哗然。
“竟然用金钩?为什么不打上单位了?”
“上单位多帅啊,完全可以压着对面打嘛。”
“就是说啊,每次胜天一去上单位就逆风。”
时魁看着对面确认的辅助位也愣了一下,宫阙这次不打算打上单位了?虽然金钩很强,但是对阵他们这次的阵容可不好打,上单位有了破绽,他们原本的针对计划就能用……能用个屁。
开局时魁倒是留着技能打算抢buff,辅助也帮忙过来看视野,防止自己家的buff被叼走……不是,被勾走,但即使都挡在面前了,金钩的技能就特么的刁钻,直接把时魁勾了出来,buff没人牵引或者出了原本位置的一段距离就会自己回去补满血,就得重打。
时魁忍住了过去跟那家伙打一架的冲动,重新打野,然后又被勾了。
他是不是有病!
时魁的手指敲的很重,牙齿磨的吱吱作响,干脆放弃了那一个buff ,打别的小野开局,这一次金钩不来了,他们联合已经清了一半野区的邹勉直接抓了他们家上路。
[第一滴血!]
冯昊直接拿到了人头,心神激荡了一下。
乐徽开口笑道:“酷!”
“阙神勾的好。”冯昊说道。
就苍那花里胡哨抓不住的英雄,宗阙一勾一个准,对方再次上演位移接技能,跑都跑不了。
乐徽牵制中路,在被苗蛊反复消磨的情况下点亮了大招,直接越过了对方的宠物反手收割。
DK再度逆风。
苍一时没办法对太岁造成什么威胁,而时魁却反复被勾,不是buff被勾走了,就是想要刺杀对方时自己被勾走了,即使剑仙自带技能免疫,他也能在他技能冷却的时候勾。
时魁的节奏再次乱套,甚至预感自己这局的输出会再次垫底!
这局的核心是苗蛊啊,他一个金钩一直盯着他一个打野勾算怎么回事!
时魁很气,但打不过,因为金钩的后面总是跟着对面一个打算跟着捡人头的输出,也因此还跑不了。
时魁打的艰难,观众看的热血,其他战队却在这样顺利的局势下纷纷头疼。
金钩只是一个辅助位,可他的技能优势却能够克制对面的顶尖打野,只要他有意针对,一个没什么输出的辅助就可以让对面的阵容完全崩盘。
“勾过去就是死,这还打个der!”
“也不一定,金钩就是克制打野,时魁就是被他干扰到了节奏,拿厚一点儿的打野就能克制,勾个脆皮和勾个爹过去还是有区别的。”
“他要是金钩最后补位呢?”
“他自己就是个爹。”
“他们的这套阵容也很克制你。”任聿看着战局说道。
打野的节奏完全被扰乱,还有个乐徽四处支援收割,DK的崩盘是必然结果。
“那怎么办?”闻琢仰头认真问道,他碰上这样的钩子也是没办法的。
“没事,很多人都觉得PL的短板在上路。”任聿看着对局笑道,“其实是在下路。”
一个战队的强弱从来不取决于它的长板,而是它的短板。
时魁一局都在被干扰,虽然努力发育,但没有人头和野,打的仿佛是一个刚学打野的小菜鸡,一局结束,不仅输出垫底,评分更是垫底,经济还没有一个辅助高。
乐徽的一局打的酣畅淋漓,在看到对面的评分时轻挑了一下眉,那小不点被针对的好像有点儿惨。
双方战后握手,乐徽看着小少年几乎塌下去的呆毛道:“小不点,打成这样,回去不会哭鼻子吧?”
“怎么可能?你做梦!”时魁抬头瞪他,他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看向了乐徽旁边的宗阙,拼命忍住了喉咙里的泣音问道,“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只是针对野核的战术。”宗阙面无表情道。
时魁反复看着他,觉得他不能这么苟,那战术肯定是乐徽制定的,他看向了乐徽道:“你等着,下次……”
“好,下次一定打爆我,可是我被打爆了,还有宫阙呢。”乐徽笑眯眯道。
时魁:“……”
不好玩,这个游戏不好玩!
双方比赛结束,精彩回放却一直在播放着,PL3:0剃了DK的光头更是被粉丝津津乐道。
PL和DK的对战结束,接下来就是YF和QF的对战。
YF的射核打法是很强悍,但潘胜的坦边却可以将他一刀秒,双方反复拉扯,彼此打的十分激烈,最终以2:1确定了最后的结果。
对战QF的战术已定,展睿直接播放了下午己方对战的复盘。
打的很流畅不意味着没有问题,越是流畅,就越是考验各个队友的操作和输出能力,从全局来看,更是能够看出很多问题。
“我那个时候要是顶上去,对面的支援应该会来不及。”冯昊跟庞远交流着自己的漏洞。
他打辅助时是跟庞远配合,虽然没有送出人头,但发挥的还是不够出色,细节处理还是差了些。
“我的位置有点儿偏差。”庞远叹道,“还是待在舒适区久了。”
宗阙打辅助时总是能让他处于一种相当舒服的位置,而人隐藏的惰性有时候就会形成习惯。
“不过时魁的开局是真的有点儿惨。”邹勉看着对面的打野环境,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麻木,时魁的打野已经发挥的很好了,换成他真的会心态崩掉。
“确实是有点儿惨,把那小不点都快针对哭了。”冯昊啧啧道。
虽然不是他做到的,但是己方做到的,虽然唏嘘,但是爽。
“幸好宗阙没在对面,要不我也得哭。”邹勉叹道,“幸好幸好。”
“只是针对野核的战术,这套阵容用来打其他野核也适用。”乐徽笑着说道。
只不过从整局来看,时魁确实被针对的有些惨烈。
乐徽托着腮看着,小不点不仅开局被抢野,即使卡着时间去刷野,去的时候宗阙已经帮他刷了半边,就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卡点去一趟,卡点去一趟,即使小不点想守,宗阙扛着塔伤也要进草丛把他弄死。
这样的打法倒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只剩下一层血皮很容易让自己被反杀,打法相对激进一些,就是不太像他平时的打法。
乐徽看了一旁的宗阙一眼,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升腾了起来。
复盘继续,到了第二局小少年的野被抢的更惨,傀儡师甚至忽略了旁边半血的人,专门去抢了时魁的野,才反手回来把对方弄死。
第三局,全程勾对方的野区和打野位,时魁打野被勾,支援被勾,想回城还被勾。
冯昊停下了前两局的赞不绝口,用手肘顶了顶宗阙的手臂悄默声问道:“阙神,时魁是不是得罪过你啊?”
这打法简直就像是队长附体,不,比队长附体还要恶劣。
“没有。”宗阙面无表情道。
邹勉:“……”
我信你个鬼!
这种打法简直就是打野的噩梦,他看着都头疼的要死,要是换成他,真的想当场撂挑子不干了。
“队长,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冯昊看着宗阙,侧过头跟乐徽交头接耳。
“社会上的事小孩子不要乱打听。”乐徽推过了他的头,余光落在了宗阙的身上。
虽然他之前隐隐约约有一点儿宗阙在针对对方打野的感觉,但针对对方的野核打法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三局上帝视角看过来,小朋友对时魁那不仅仅是针对了,那就是盯着他,提前站好的所有位置都是为了克制他。
难道是当时他说时魁对高个子的人没有心胸提醒过头了?可小朋友哪有这么小肚鸡肠?
又或者是……
乐徽想到了展睿下午的提醒,心跳活跃了起来,那时展睿说别玩脱了,他当时还十分迷惑,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原因。
他的手指交握,微微用着力,却对这样的猜测越来越肯定。
……
PL的训练散去,各个成员成双的告别,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队长早点休息。”冯昊发誓自己只是出于客套,却迎上了队长笑的十分和蔼可亲的脸,和让他后背发麻的话,“小伙子明天见。”
“明,明天见。”冯昊确认这是队长不定期的抽风,并光速闪现进自己的房间。
宗阙眸光微动,却对上了乐徽看过来的视线,那双眸中有着探究:“怎么了?”
“没什么,冯昊今天第三场发挥的真不错。”乐徽笑道,“比以前进步特别大。”
“嗯。”宗阙拿出房卡开了门,让他先进去,但等他转身关上门时,却对上了乐徽如刚才一样探究的眸。
数种猜测划过心头,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瞒不住。
“你想问……”宗阙的话并没有说完,那站在对面的青年却蓦然凑了过来,距离几乎呼吸可闻。
“喂,小朋友,你是不是吃醋了?”乐徽直接开口问道。
看神情根本分辨不出来,但之前的种种事迹不是骗人的。
四目相对,宗阙几乎靠在门上看着他闪烁着愉悦和玩味的眸光应道:“嗯。”
得到了这样直白肯定的回答,乐徽本就砰砰跳动的心脏跳的愈发剧烈,热度甚至有些上脸。
他喜欢他,他也喜欢他。
这种心情原本应该再等一段时间,起码等他们回去再说。
但这种心情带来的迫切实在是有些不讲道理,那种让浑身都洋溢着激动,呼吸凝滞,不说出来就寝食难安的感觉比他第一次进入职业战队,第一次拿冠军的时候一样难以按捺。
“你是不是……”喜欢我?
乐徽的问题并没有问完,就听到了面前青年的声音。
“我喜欢你。”
乐徽对上了那双眸,很深邃,很冷静,可那双眼睛中只有他小小的缩影,好像再容不下其他。
“什么时候的事?”乐徽轻声问道。
这是初恋,是他的初恋。
“很久了。”宗阙回答道。
“初恋?”乐徽问道。
宗阙看着他应道:“嗯。”
不管哪种意义上,都是初恋。
乐徽轻轻启唇,感觉呼吸有那么点儿困难,他也是初恋。
“一见钟情?”乐徽问道。
宗阙眸光微敛:“嗯。”
这个世界的确是一见钟情。
乐徽那一瞬间难以压制住自己的唇角,也难以压制住心头的那种喜悦,他伸手摸上了宗阙的头发,呼噜着道:“其实你不用吃时魁的醋,我看他就像是在看……儿子。”
乐徽找了找,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形容词。
“那看我呢?”宗阙看着他问道。
乐徽的手顿了一下,试探着凑近,亲了一下青年的唇角笑道:“还不明显吗?”
初恋嘛,还是要清纯克制一点儿,不能吓坏小朋友。
然而他想要后退,却被揽住了腰,乐徽错愕抬眸,却对上了青年深邃的眸光,下一刻便被扣住后颈深吻住了。
乐徽眼睛瞪大,在感受到对方的迫切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被抵在墙上深吻着。
或许是动作碰到了开关,整个房间一瞬间陷入了黑暗,只有门缝的下面透进外面的些许光芒,却让这份热情更甚。
就好像他已经忍了很久,等待了很久,追逐了很久,而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
一吻分开,乐徽跟对方抵着额头,能够听到彼此略微粗重的呼吸。
“小朋友真是热情……”乐徽努力平复呼吸,却发现有些徒劳。
他可是第一次谈恋爱,虽然有理论经验,但缺乏实践经验,第一次被亲到窒息那可太丢人了。
“抱歉。”宗阙抱着他说道。
他只是忍的有些久,不太喜欢他跟别人那么亲密无间。
“我还说要循序渐进。”乐徽轻轻摸着他的脸道,“没想到小朋友这么熟练,说说,在心里排练了多少遍?”
“什么?”宗阙问道。
“算了。”乐徽轻吻着他的唇角笑道,“让我摸摸你的腹肌,我惦记好久了。”
这样的热情对年轻人有点儿激烈,对他这样的老年人刚刚好。
小木头果然是个闷骚,他就喜欢这样的,要不然交个男朋友不能亲那还有什么意思?
宗阙:“……”
乐徽捏了捏他的脸道:“同不同意?只允许你觊觎队长的美色,难道不允许队长觊觎你的?”
同住一起,每天按摩,小朋友的手虽然从来没有不规矩过,但是也算是摸了个遍,而他却只能看着小朋友漂亮的身材望洋兴叹,望梅止渴,然后偶尔谴责自己两下。
“没有。”宗阙说道。
“这就对了。”乐徽的手碰上了他的腹部,虽然隔着衣服,但手感是真好,只是青年的身体略微僵硬,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触碰。
“痒?”乐徽问道。
“一点点。”宗阙握住了他的手道,“好了。”
“才这么一会儿,说说,你之前对我有没有过非分之想?”乐徽轻轻凑在他的耳边侧眸问道。
小朋友虽然不是柳下惠,但逗起来真好玩。
“嗯。”宗阙应道。
“真诚实,那有没有趁我睡着做过什么?”乐徽轻吐了一口气问道。
“没有。”宗阙说道。
“好孩子。”乐徽抱着他的腰身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他相信他的爱恋,也相信他会有心思,同样相信他的品行。
虽然他不介意,但小朋友的忍耐和坦诚让他很安心,很喜欢。
“嗯。”宗阙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好像终于得偿所愿,身边再也没有空缺。
“小朋友,腹肌是八块的。”乐徽笑道。
“你还需要锻炼。”宗阙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