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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凡一甩手，就将大壮给丢到了地上，随即看都没在多看他一眼，转身又重新回到了胡九爷面前。

微微侧目，看向雷傲：“一个不留，杀！”

“属下领命！”

雷傲狂吼一声，随即迈开大步，直接奔向门口。

很快，门口便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数秒钟后，一切又复归平静。

不多时，雷傲又再度回到房间里。

面色无波，气息不喘，似乎杀几个人，对他而言，不过就是随手捏死几只蚂蚁一般轻松。

此时卓不凡正面色柔和的看着胡九爷，而那根夹在胡九爷唇间的紫烟，已燃尽三分之二。

烟灰飘落到殷红的血水中，旋即消散，隐匿而去。

“九爷，您说过，要我成为一个有益于他人的人，如今我这样，应该可以算是一个于他人有益的人吧？”

卓不凡颇为伤感的对着胡九爷笑了笑：“我有益于他人，却独独无益于您，不仅无益于您，还让您尝尽了这世间，最苦之刑。”

“九爷，您受苦了，对不起......”

卓不凡话说到这里，竟是忽然哽咽了起来，两行热泪瞬间夺眶而出。

身后雷傲见得卓不凡如此，亦是没忍住，眼眶一红，泪水无声滑落下来。

在他印象中，还是头一回见到战尊落泪，哪怕面对阵亡将士残缺不堪的躯体，哪怕面对满目疮痍的武境，卓不凡从未曾流过一滴泪水。

可眼下，他却如此伤心。

英雄不是无眼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他堂堂龙军之神，武国九字并肩王，护得万千黎民安居乐业，护得偌大武国长治久安。

却独独，自己的家人，在乎的人，都难以守护。

老婆老婆没找回来，女儿身陷囹圄受尽折磨，外加一个被强势逼捐，气到住院的瘸子老爹。

眼下，再加上这个于他有大恩的胡九爷。

那就更别提林氏一家的境遇，许氏一脉的消亡，以及他年幼时的所经所历。

武国，愧对卓不凡啊！

终于，夹在胡九爷唇间的紫烟缓缓熄灭了火星，烟雾散尽，胡九爷那张满带血污的面上，竟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笑意。

卓不凡紧咬钢牙，头也没回：“拿酒来！”

话音落下，便见雷傲返身出门，从外头酒架上取下一瓶高档烈度白酒。

“龙王，您要的酒。”

雷傲恭敬的将酒递给了卓不凡，随即转身，摒退所有人，又将房门带上。

卓不凡左手拿酒瓶，右手作刀，对着瓶口斜斜一挥。

“砰！”

厚达数五毫米的玻璃瓶，竟整个被他给一削两半。

清澄酒液泼洒而出，酒香四溢，却依旧掩盖不了那股浓郁的血腥气。

卓不凡一脸柔和的看着胡九爷：“九爷，来，喝点酒，很快就没痛苦了。”

说着顾自将酒瓶子递送到胡九爷嘴边，亲手喂他喝下半瓶子酒水。

酒尽瓶干，卓不凡丢掉酒瓶，看着面带丝丝微笑的胡九爷，面上带着一抹淡然之色。

“九爷，您安心的去吧，很快我会把祭品给您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