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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出好戏从头看到尾的首扬已经笑得没劲儿了,瘫在沙发上直揉肚子。又继续笑了好半天之后,首扬忍不住抬着眼皮儿想——游黎那家伙,究竟去见哪个女人了?一根儿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居然还会浪漫地买玫瑰花儿?这可是奇闻!也不外乎姨妈吃醋。
首扬眨巴眨巴眼睛,前几天——他就只听说聂绍仪那个火爆的家伙去了趟总部,结果东都几个“扛把子”的家伙包括乐亦在内全都作鸟兽散,最后悲催的游黎一个人尽职尽责地跟着绍仪去了东南亚。按照时间上来说,游黎跟女人约会、是在东南亚?
想了想,首扬拨通聂绍仪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的女人才不情不愿地接通,“老大,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哪?你家姓顾的满足不了你了?”
首扬听了聂绍仪的话直翻白眼儿,立刻阴测测地回敬,“一听这话就知道你家男人肯定精力过剩把你折腾疲软了!”
睡意让聂绍仪没工夫和首扬斗嘴,哼哼了两声,就直奔主题,“老大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儿?”
首扬也不废话,“前几天黎在你那边儿见哪个女人了?还买了玫瑰花?”
“玫瑰花?”聂绍仪打了个呵欠,奇怪地问:“给我啊,怎么啦?”
首扬一愣,“你?”
“是啊,有什么事儿吗?”聂绍仪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我们请竹联的老大吃饭,路上等红灯的时候碰到一个拦车卖花的老太太,一直唠叨着推销她的玫瑰,黎烦了,就把花全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么?”说了这么多,聂绍仪稍微清醒了一些,“是那老太有什么问题还是怎么了?她那花儿我都给扔了,全是蔫儿的,都不好!要不是看那老太婆年纪大了,我们才不会可怜她!”
“没事儿,”首扬嘴角抽了抽,“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过是有人打破了醋坛子。好了,你睡吧!”
那边的女人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顿时笑得阴测测的,“打破醋坛子好啊,多吃醋,身体倍儿棒!”停顿了一下,聂绍仪忽然又火大地大吼:“tmd姨妈!居然不认得老娘?”
首扬咧了咧嘴,在聂绍仪的叫骂声中挂断电话。回头扫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某个客房,首扬笑得不怀好意——姨妈啊姨妈,这可不怪我了,我可是好心好意帮你问问你家男人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谁知道是你自己吃错了醋!
想到这儿,首扬摇着头直“啧啧”——乐亦这家伙吃谁的醋不好,非吃到聂绍仪的头上!这下,只怕他们东都又有好戏看喽!
正笑着满脸狡诈,主卧房间的门再次打开。
首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某个话少得可怜的家伙一把抱起来,转身就往房间走。
“我说顾混蛋,你要不要这么猴急?”首扬懒洋洋被他抱着,佯装不满地哼哼。
顾知航也不理他,关灯睡觉办正事儿,才不管其他两个房间里都是什么动向。
一片旖旎之中,首扬忽然想起刚才游黎扛着乐亦离开时的场面有些诡异的眼熟,特别是后来乐亦像只乌龟一样四爪乱扒拉的模样,真是充满了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顾大总裁霸道至极,不准许首大秘书长在床上走神儿,于是首扬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那一幕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就沉浸在每日必做的功课之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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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么热的天气还能有新鲜的草莓可以摘。
j省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一片规模庞大的草莓园正是接客的旺季,低矮的植株在温度适中、适度适宜的大棚中长得郁郁葱葱。
两个白嫩嫩的小包子有模有样拿着小篮子,走几步就要蹲下几分钟,慢吞吞摘着红丢丢的草莓,并时不时把肥美多汁的小果子塞进嘴里。
这个大棚密闭的草莓园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一片绿油油的葱翠之中,红艳艳的饱满小果子俏生生的若隐若现,格外喜人。
草莓的色泽倒是并不怎么鲜艳,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的草莓不是药物刺激成熟,而是纯天然自然长熟,所以原滋原味,当然,价格肯定也高得离谱。
整个草莓园里几乎没几个人影。
照理说,就算是价格非常高,也不至于整个草莓园都空荡荡的,更何况草莓成熟,现在正是采摘的旺季。可事实上,诺大的园子除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就只有两个玩儿得兴致勃勃的小包子,连草莓园的主人都被打发到外面守门谢客去了。
——把整个草莓园包下来只供两个小孙子玩耍,估计也就财大气粗的前会长大人罗抿良能做的出来。
“思思,你吃这个。”首护把一个肥肥的草莓送到低头认真摘草莓的顾思扬嘴边。
顾思扬瞅了一眼,凑过去咬了一小口。
“甜不甜?”首扬眨巴着浅褐色的水润大眼睛。
顾思扬慢腾腾点着小脑袋,“甜——”
首护立刻甜甜一笑,这才放心地把剩下的半个草莓塞进嘴里,然后去找下一个顺眼儿的草莓。
顾思扬也不生气,对于下一个送到嘴边让自己“试味道”的草莓来之不拒。
两个小家伙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摘,兴致勃勃。
偌大的草莓园里,那几个年轻汉子有的蹲坐在草莓地里百无聊赖地摘草莓吃、闲着磕牙聊天,有的站得老远老远偷偷抽根烟解解烟瘾,还有的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玩儿什么。
前面一个半旧的凳子上,罗抿良悠闲地坐着,脸上挂笑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儿,满满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旁边在小小的马扎上坐着的李安维跟前摆着装满了草莓的小篮子,有着些许强迫症的李大保镖正认真地把草莓上的“小芝麻”一个个挑出来,然后把干净的果肉送进嘴里。
罗抿良抬眼扫了李安维一眼,再次受不了地摇摇头,“阿维,眼一闭,就吃了。”
李安维也不抬头,只管聚精会神挑着“小芝麻”,打发闲得发慌的时间。
只是安静了没一会儿,前会长大人就再次“不安分”地开了口,声音似乎带着明显的纠结,“你说这俩小家伙儿,怎么、怎么把兔子给放出来了?这不会是小孩子天真地要放兔子吃草吧?”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是杂乱。
李安维扔下草莓回过头。
果然,两个小家伙儿居然打开了笼子,十来只兔子撒了欢儿似的,在茂盛的草莓园里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李安维有些目瞪口呆。
要知道,这十多只兔子可是这两个小祖宗昨天才看上眼儿的“新宠”,喜欢得不得了,所以连今天跑来摘草莓都非要带着它们。结果……居然就这么给放了?
难道……是溜兔子?还是说给兔子放生?
李安维忽然发现,他不但理解不了首扬那厮脑子里都是在想什么,他连那厮的儿子在想什么都搞不懂!
“小思小护,你们、怎么把兔子都给放出来了?”罗抿良虽然很纠结,但面上却没有任何严肃的神情。
顾思扬扭头看了罗抿良一眼,继续蹲下摘草莓,“兔兔饿了。”
首护也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兔兔也想摘草莓吃。”
罗抿良觉得肝儿有些颤,心想,这两个小祖宗等会儿可别又让他们把兔子逮回笼子就好。
j省是罗抿良的老家。原本罗抿良是想带着首扬一起回来的,但是他知道,首扬肯定不会愿意,而且也不想离开顾知航和平淑,所以干脆也不提,只带了自己的两个小孙子回到自己的老家。
其实,这里早就没了罗抿良的亲人。他自小就家境不好,罗家的根基很浅,亲友不多,何况很小的时候罗抿良的父亲就去世了,亲戚之间的来往更是少得可怜。后来上学期间母亲也去世后,罗抿良就很少再回老家。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人就有了落叶归根的念头,罗抿良越来越想回老家看看。
西斜的阳光透过厚实的大鹏打进来,颜色金灿灿得很好看。
罗抿良微微眯着眼,心想,如果首扬愿意跟他回来多好?那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他真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时间还早,两个小包子也不嫌累,兴致勃勃地在这片草莓的海洋里趟来趟去。
罗抿良觉得自己好像忽然间成了那些普通家庭里爷爷辈的老人,人老了退了休,就在家里带带孩子看看娃儿、晒晒太阳聊聊天,坐享天伦。
罗抿良这想法倒是挺好,只是不知道其他人如果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想。
想到天伦,自然而然就会想儿子。罗抿良拿出手机拨通首扬的号码。
那边年轻的华丽男中音似乎心情很不错,所以难得给了他好口气,“怎么了?我儿子想我了?”
“爸爸想你了算不算?”罗抿良眼角眉梢都透着暖暖的宠溺。
“嘁!”首扬傲娇地哼哼两声,“打电话到底干嘛?一天到晚的没完没了!”
“没什么事儿,”罗抿良眯着眼看着远处的两个小包子,“你的身体没事吧?”
“色胚都在我身边,能有什么事儿?”首扬忽然大声嚷嚷,“滚你丫的色胚!再给老子放辣椒老子就把你烤了!”
“你不吃还不许我们吃啊?”这是邵文很不满的声音。
然后是平淑带笑的声音——“行了,就不该让你带辣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