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笑话我们不是。真正黑的,都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吭声的,我们哥俩这剃大秃瓢,纹上一身,连派出所的都知道是看场的傻逼。”大葫芦自黑道,二葫芦也在自嘲着:“这都不上台面啊,咱们黑还没有街道办黑,房租、管理费、衞生费,这费那费年年涨,敢不交人家大妈大爷戴着红袖箍就来堵门了。”
言下之意,黑涩会看正常的社会才黑呢,这哥们的逻辑很有意思,不知道什么地方和小木契合,相当谈得来,小木思忖着套两句话,右看看大葫芦、左看看二葫芦,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哥俩只认得人民币的眼光,怕是不会知道马寡妇真正的来钱之处。
“走吧,别看了,好好努力,有一天,你们葫芦兄弟,也会走到马爷这位位置的。”小木叫着俩货,二葫芦神往的自言自语道着:“哇塞,要到那位置,该成什么样了?”
“很简单啊,谁见面也不敢大葫芦、二葫芦叫了。”小木道。
“叫啥?”大葫芦懵然问。
“葫芦大爷呗。”小木哈哈笑着,先行而去。
这一对尚未成葫芦大爷的葫芦娃,屁颠屁颠跟着,一个说让小木再教两招,一个讲,炉一新村的鸡哥晚上讲咱谈判去,小木一概应允,带着二人下楼,这时候马玉兵几人方进酒吧,他踌蹰的片刻,还是故作不知,先行出去了。
……
马玉兵和手下是带着满腹狐疑来的,被老瘸请上二楼,订了隔壁饭店几个小炒,刚一房间,老瘸那叫一个客气,珍藏的好酒给拎出来了,好话是谢不绝口,要和马玉兵、黑钢好好来几盅了。
“等等,老瘸,咱酒先放放,我们来是想问你个事。”马玉兵坐下来,拦着道,老瘸稍怔,随口道:“啥事电话上不能讲?”
“没有没有……我是问下,究竟怎么回事?那……那小子叫什么来着?黑钢?”马玉兵问。
这个名字黑钢都没记住,老瘸倒反应过来了,一仰头道:“哦,你说木少爷?”
“对对,就是那个什么都能干了的少爷。”马玉兵道,神色很慎重地道着:“老瘸啊,咱们兄弟十几年了,好容易稳当下来,你可别再摊上什么事啊。”
“什么,什么意思?摊什么事?”老瘸愣了。
“装糊涂不是?就你这地方,撑死了一个月能落个一两万了不得了,还给我送好酒?”马玉兵道。
这地方简陋的,有些年没装修了,明着唱个歌,喝个酒,其实暗里干什么地球都知道,能挣多少,马玉兵心裏岂能没数。
老瘸却愣了,讶然道着:“马寡妇,这特么你给我送的人,你问我?”
“不是我的人,我还以为早被撵得满地找牙了。”马玉兵说了来龙去脉,其意可是仗义收留,而是觉得这货来路不正,直接扔到最危险的地方了,谁可想,往坑里扔的人,居然自己能翻了身。
“哦,这样啊。”老瘸一笑,坐下来了,很得意地道着:“那看来我走运了,你俩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有这个人在啊,比我养几个水灵妞还赚钱啊。”
“哎,瘸哥,到底干什么的?”黑钢好奇问。
“往后院看。”老瘸道。
马玉兵和黑钢齐齐起身,打开透风的窗户,在杂乱的后院,老瘸手下那俩夯货正给派任务,两男配一女,教着怎么怎么干,院外停着破车,商量好,一组仨,一组仨直接就乘车离开了。
找钱去了!
马玉兵和黑钢都知道,黑夜一降临,男女一发|情,生意就来了。可是能看到的,就几位身材走形,明显站街水平的女人,总不成开着车送人去民工工地服务吧?
“就靠这个赚钱?”黑钢愕然了。
“诶,对了,还就靠这个。”老瘸道。
“口味这么重的不好找吧?老瘸,你这是那儿招的?我们是不是得管叫阿姨了?”马玉兵哭笑不得地问。
老瘸一点也不笑,很严肃地告诉他们两个:“诶,对了,还就招的年老色衰,谁也看不上的女人,这可解决了我们这儿,一大批就业问题啊……你俩不信是不是?就这三拔,一拔能收好几千。”
“说说,咋弄的?”马玉兵好奇了。
“是啊,瘸哥,我们学学。”黑钢兴趣也来了。
老瘸得意洋洋地拍出一张卡片来,桌上一扔,指着道着:“说出来你们不信啊,就靠这玩意。”
招嫖小卡片,那谁能没见过,太没新意了,而且一点也不花哨,马玉兵拿在手里看着,上面印的姑娘,居然穿得整整齐齐,一个学|生|妹、一个空姐装,穿一点也不裸|露,文字呢是这样:
拔139,来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你一定懂的!
可这个偏偏让马玉兵这个老江湖不懂了,他拿着问黑钢:“你懂吗?”
“不就是招嫖么,文化点叫援|交。”黑钢愣了,马玉兵瞠然拿着卡片道着:“是啊,再耍文明也是个流氓活计,至于这么费功夫么?你这儿就是宰宰那些过路客。”马玉兵道。
黑钢呲笑着,老瘸却是不以为忤,摇摇头道:“寡妇啊,你落伍了,你说的是违法犯罪,真招嫖,就我这儿的水平,别说挣钱,不赔钱就算好的了。”
“诶对了,到底怎么干的,我怎么看不明白你了?”马玉兵愣了,黑钢兴趣来了。
老瘸却是呵呵直笑,损了马玉兵若干句,才这个不算违法犯罪的方式,笑着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