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轿夫见琉璃和善也笑着回答:“这年头啊,日子还不是都这么过?”
“也不是啊,自从那日的朝天庆典出了事后,我总觉这天下不大太平了。”另一个轿夫道。
“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到了那些当官的耳朵里,你那条小命可就要没了。”有人开口警告道。
“大哥,当日那庆典出了什么事了?”琉璃明知故问。
连一边的琳琅也跟着开口道:“我有听说过一些。”
一个轿夫看了她们一眼,边说边打了个冷颤道:“那日的庆典,是我这三十几年来见过的最可怕的一次了。那么多人死在那些匪徒的刀下,血流成了一片,都染红天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啊?”其中一个轿夫小心翼翼的开口,将声音压的很低。
“什么?”其他轿夫忙问出了什么事,琳琅和琉璃好奇的伸长了耳朵,连在轿中的我也跟着好奇了起来。
“我听说啊,前几天皇宫的南边失火了。”那轿夫道:“有人说,那是皇帝的过错。”
“我家在山上,刚巧看到了那场火,烧了一会儿便被扑灭了。”另一个轿夫道。
“你们不知道,那日深夜,有一道士模样的人望着被火光映红的南面说什么什么天意啊天意之类的……”先前那脚夫道:“那道士那天晚上还拉住我一直说呢,我还以为遇到疯子了。”
“大哥,那道士都说了些什么啊?这么神秘。”琳琅问。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哦,那道士好像是说帝若失道,则先乱其内宫,定有天火坠于东方,实则无解乱之法。天意啊,天意——他走的时候还大笑了三声,吓死我了。”那脚夫想了想,又变的神秘了起来:“你们不知道,我那晚回去越想越不对,第二天上朝天寺的时候就把那道士的话告诉了主持,没想到主持脸色大变,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回来后我特地去问了隔壁住的那个穷秀才,那秀才说啊,这话大意是说皇帝昏庸无道,天下要大乱——”
“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琉璃打段了他的话:“当今皇上向来勤政爱民,哪来失道这样的说法?”
“姑娘,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在说啊!你去谷罗城里打听打听,是不是很多人都在这么说?”那轿夫瞪向琉璃,一副琉璃诬陷了他的模样:“就你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姑娘家才不知道这事。”
我听到这儿,握着安宁的手蓦然用了力,安宁叫疼:“娘娘捏疼我了。”
我惊觉自己失态,忙松开她的手。微微掀起窗帘子,轻声交代琳琅和琉璃继续和那些人闲话。
那些轿夫没见过宫装,只是觉得我身上的衣裳很是华贵,而我的装扮又看不出是小姐还是夫人,猜想我们定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收了我们的银子也不会好奇我们的身份,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秘密。从这些人口中,常常可以知道很多出乎意料的事。
琉璃轻巧的换了话题,那些轿夫们又和她与琳琅聊了起来。轿中的我心情越发的沉重。
若按照他们的说法,如今的谷罗城里,许多人都在谣传着天下大乱的谣言。如此,定是有人蓄意而为了。若没有人刻意煽动,先帝在位的时候那仙人之言又怎会在市井流传?且,那道士又是何人?
是谁,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只是单纯的散布谣言,还是其中还有更大的阴谋?
目的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