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这裏没什么好留恋的。在这个地方,有的只是冷漠的人心,红城墙里锁着的不过是一堆的枯骨冤魂。”
“不,不能走。走了,就什么也守不了了。安宁,还有他……他们……”
“夏侯未央,你太可悲了。没有人需要你守侯什么。那不过是你的一相情愿。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
“不能走,不能走……”
“没有人需要你的付出,你看不到吗?其实,一直都是他们在为你付出。就连那个小小的安宁公主、你眼里的小小孩子,也知道为了你出头。而你却从来都看不到她冷漠的一面。”
“不能走……”
“外边的蓝天,外边的自由,还有你一直想去游历的山川河流,那是属于你的年少……你不想找回来吗?真的不想吗……”
不能走,不能有想离开的想法。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滴滴顺着额头的弧度滑落到丝绸床单上,消失不见踪影。就我连身上的衣裳也不知不觉的被汗水浸湿。似乎是陷入了疯狂的梦魇中,有一个人一直在和我说话,一直在说,不愿意停下来。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如千斤顶压在其上,怎么也撑不开。一直在睡梦里挣扎着,却总是无法睁开双眼。
“啊——”
从梦里尖叫着坐了起来,虚雾就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忙的走到我身边关心的问道:“娘娘,您做噩梦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迎上虚雾有点蒙胧地双眼,才相信自己已经醒来。那在梦里一直加速的心跳却依旧没有缓和过来,提醒着我刚才那似假还真的梦魇。
任由虚雾为自己换下身上那被汗湿地衣裳。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娘娘,先把这碗汤给喝了。太医说它能有效的帮助睡眠。”虚雾再走到我身边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碗汤。
我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原本只是想进来给娘娘地火盆里添些碳,没想到听到娘娘一直在梦呓,甚至连眉头都皱起,奴婢想娘娘可能在做噩梦,所以就去给娘娘熬了碗汤。”虚雾试了试药。见温度适中才将它端至我眼前。
那有些刺鼻的味道让我有些不舒服,却在看到虚雾一脸期待之后,端过那碗汤勉强喝了一半后又递给了虚雾。虚雾见我喝了大半,也就收起了碗告了退后离开。
我望了望四周,又想起了方才梦里的对话,又惊心了起来。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可那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在梦里如此清晰地响起?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为什么如此的真实?
眼皮又开始渐渐沉重,虽然有些抗拒,却还是忍了下来。但是没忍多久。我终于还是因为忍不住而闭上眼去休息。
那碗汤或许真的有效,我喝过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放松,不多时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夜渐深。一切都变得安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