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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公主这般,不过是因为全无倚仗,与父亲同住皇宫,但是十几岁了,一次家宴都未曾参加过的她,怕是圣上见了都不认识。而生她的母亲,又是个胆小怯懦到了极点,甚至于雨夜惊雷之中,生生的将自己吓得送了命。是以,这个所谓的公主,就宛如荒草一般的野蛮生长。</p>
阿九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时常嗟叹自己的不幸,但是对比这位本该金枝玉叶,但是过的却是奴中奴婢中婢的生活的公主,阿九的同情不好展露在明面儿上。因为不论为她做些什么,未免都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哪怕根本就无人关注她。是以,只得在不经意间的相遇,凭着全套的大礼,告诉她的身份。</p>
仗着自己占据了优势,阿九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后,随即便小心地举起了手中的金簪,似是要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阿九闭上眼低了头,好好地平复了一番自己跳动不已的心,随即睁眼抬头一鼓作气地开了门:“妈妈怎么不进来?”</p>
尽管阿九心中做了冒险的准备,但是当她开门的一瞬,还是没能忍住闭上了双眼,不敢看面对接下来的画面。只是握了金簪的左手分外用力地朝上刺去,等着鲜血溅到自己身上。</p>
只是随着手的扑空,甚至还有一抹嗤笑轻的几不可闻,阿九知晓,自己的伪装还是被识破了。几乎是瞬间,绝望之感便扑头盖脑的朝着自己袭来。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何路数,但是久久等不到任何动作,阿九到底还是试探着睁开了双眼。</p>
然而随着阿九睁开双眼看向面前的身影之时,却是大惊失色。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阿九只觉后背一阵寒意,瞬间全身汗毛便竖立而起。明明方才看到了一道身影的,甚至阿九方才还听到了一声轻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阿九不肯去想另一种可能,尽管脚下没有鞋履,阿九却是顾不得了,立刻踏出房门在屋里一寸一寸的查看,万一是躲到了哪里呢?</p>
自己骗自己的举动,随着火折子点燃,阿九知晓该到此为止了。毕竟连光照之下,都不曾找到半点有人来过的痕迹。几乎是瞬间,阿九便脱力跌坐到了地上,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方才看到的,是什么?</p>
虽然此举并不一定能够叫她理解自己的用心,但是也不过就是力所能及所能做的极致了。因为往常十八公主都是径直逃走,是以今日久久不见回应,阿九也就当做惯例待之。伏地等了片刻,而后便是重重地一声长叹,阿九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公主这性子,怕是再难改变了!”</p>
只是话音才刚落下,阿九站起来视线所落下之处,正俏生生地立着一道嫩粉色的身影。局促着紧张着,一双手恨不能将裙摆都绞碎了去的不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