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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正是白父在明知道言夏夜的身份之后,还要特意把来龙去脉都讲给她听的原因。
无言的沉默了片刻,言夏夜久久不知道如何开口。
以她的本性而言,秦景一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足够死刑了,她本人和秦景一又没什么交情,立场和态度都十分客观,只是秦景一毕竟是秦老从小宠到大的儿子,一旦他有个好歹,秦老的身体恐怕坚持不住。
一想到秦老也许会和面前的白父同样老迈凄凉,言夏夜心情复杂的闭了闭眼睛,不清楚怎样做才是对的。
半晌,她缓缓开口道:“您的意思是,秦景一现在就在您手里?”
“你可以这么以为。”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白父索性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你们一时片刻还查不到他是怎么失踪的,因为那天晚上他是自愿跟着我侄女出门,出去容易回去难罢了。”
心下微微一颤,言夏夜悄然回眸看了看身后的楼梯,揣度着下一刻转身往上跑,平安逃离白家能有几分胜算。
显而易见,白父在商业上的成就并不低于秦老。
本该老奸巨猾的长辈莫名其妙对着她一个晚辈开诚布公,除了有事需要她帮忙以外,大概一开始就从未想过她会拒绝,又或者是,对方绝不会允许她拒绝。
这样看来,她目前要担心的不只是秦景一的下落,可能还有她自己的小命。
好在,她还有厉云棠这个最大的靠山。
冷静下来咬了咬唇,言夏夜不卑不亢的直视着白父,貌似平静的问:“您想怎么办?”
“我希望你回去和厉云棠以及秦老说个谎,就说你亲眼见到了我们菡萏,还亲耳听到她说要出国游玩,暂时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搭乘的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有问题么?”
言夏夜舌尖有些发苦,要知道秦老之所以会想到白家,就是因为白菡萏近日在社交场合上无影无踪的低调,进而怀疑起白菡萏是不是出了意外,毕竟白菡萏骄傲泼辣的人尽皆知,根本不是能乖乖在家呆着的性格。
而白父不愧是老谋深算,对秦老的心思把握非常精准,如果言夏夜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做,无疑等同于就此免去了白家身上的嫌疑。
这样一来,纵然秦老手腕通天,能在江海翻江倒海的折腾,可是目标一开始就是错的,付出再多代价都是徒劳。
见言夏夜一脸为难的垂眸不语,白父不慌不忙的冷笑一声,“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帮这个忙。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由我召开的舞会,厉北城在房间里被毒蛇咬伤?”
“记得。”黑白分明的水眸凉了几分,言夏夜一直觉得那次意外颇为古怪,却又找不到任何证据,当下追问道:“那不是个意外,对不对?”
“没错,毒蛇的出现不是意外,可被咬伤的人是厉北城,这件事不在我们计划之内。”为了打动言夏夜,白父无所谓的直接讲明了背后的真相,“你也知道,菡萏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厉云棠,他却对我女儿不理不睬,害的她伤心难过,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坐视不理,于是精心盘算一番,打算让他下去陪葬。”
心口重重一缩,言夏夜顷刻回忆起舞会时的一幕幕。
那天,她是跟厉云棠一起去的,后来厉北城的出现不止超出了白父的预料,甚至也根本不在她的预计之内。
也就是说,要不是厉北城那天突然出现,和她共处一室的人,本该是厉云棠……
前所未有的后怕犹如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言夏夜心底的恻隐眨眼间被憎恶取代,漂亮的眼珠冷淡的盯紧了白父,时刻准备予以还击,“你想伤害厉云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帮你?还有,你说的‘你们’,另一个人是谁?”
“别急,厉云棠身边戒备森严,整个江海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我也只找到那一次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不会再铤而走险第二次。”白父扶着棺材看向言夏夜,惊讶于这丫头身上耐人寻味的冷静,不过这惊讶仅仅是一闪而逝,很快被他掩饰下去,“另一个人,就是我和你谈条件的筹码——言水柔。”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听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言夏夜皱了下眉头,随即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她觉得言水柔的出现太过巧合,只是后面厉北城受伤,言水柔的担忧关切都不似作假,再加上厉北城平安脱险,她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一回事。
“我查过你的资料,这个叫言水柔的和你渊源很深,说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人都不为过。”白父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不放,“言小姐,我原本以为你性子软没什么威胁,这会儿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既然这样,你肯定更加不会放过言水柔,又不想用歪门邪道的手段,对不对?”
言夏夜秒懂他话里的言下之意,神色沉沉的低声道:“购买毒蛇伪造意外,这算得上蓄意谋杀了吧?”
“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厉北城的父母也不是吃素的,稍稍操作一番,足够言水柔在监狱蹲一辈子,也许都不需要你亲自动手,而我手上有她和我密谋时的视频录像,没错,她打算杀了你,还有一直护着你,让她没办法轻易如愿的厉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