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盔……刚才还在头上的。”
“妈的,谁拿了我的腰带……”有个护衞提着裤子连跳连骂。
“你们谁拿了我的哨子?”
……
几乎每个人都丢了东西,连巴吉和多吉也不例外,唯一没丢东西的,就是张盛远一人。
听到好几个丢了木哨的,人心就更浮动了,没了木哨就算遇到事,也没法及时呼叫其他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们身上盗物,显然要了他们的命也不是难事……
如今他们人没事,是对方存心捉弄还是故意用这个法子震摄呢?
有人就嘀咕要不赶快逃吧,说这是神明的警告,要是他们还不走,只怕下一步就是要他们的性命了。
一想到魔女罗刹和龙宫里那条恶龙的传说,大家都头皮发麻,恨不得马上回去躺起来,只觉得黑暗中有无数的东西在看着他们,就连有人咳嗽都宛如惊弓之鸟。
张盛远见此情形,扬声说:“如今这情形,咱们就算想安然离开都不可能,邪物既然主动找上门,就绝不可能就此罢手。如今它是惧怕佛寺的佛光,若是咱们都走了,有人使坏令佛寺倒塌的话,妖魔就会横行,到那个时候,逻些城定会生灵涂炭,咱们绝不能走。”
多吉从未吃过这样的暗亏,非常气愤,狠厉地说:“真可恶,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既然来了就别想找,我一定要找出它来,让它尝尝厉害。”
他看着护衞们冷笑,“怎么怕了?先前是谁说要跟我一样上阵厮杀的?当年在沙场上,以血献祭,召唤了魔兽出来,我们不也一样胜了,你们当中若是有人怕了,就走出这个门回去,脱下身上的盔甲,再不要说是赞普的神兵衞……”
那些老兵们,被他这一番话得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金戈铁马,这几年才进的神兵衞一听,也想起自个那番建功立业的心,一时间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同邪祟大战一场,比个高低。
只有个别胆小和谨慎的,觉得凡人如何能同神魔较量,只是偷偷走两步,见同伴都没有动,想着单枪匹马的出去更危险,就站住了脚。
如此一来,倒是没有一个走出去的。
等大家按多吉和巴吉的布置分组行动之后,巴吉低声道:“按理,暗哨应该过来说说怎么回事的?”
今晚有一班暗哨就在寺门处,这么大的动静,暗哨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一个暗哨出来讲讲怎么回事,这比兵器丢了还令人担忧。
他吹了哨音,这是跟暗哨联系的声音,不管哪个暗哨听见了,都会立刻回应。
然而,没有一个回音。
这下子,连张盛远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连忙道:“快些让人都回来,聚在一起,点燃火把……”
一声惨呼传了过来。
……
阿勒是寺门前的暗哨小队长,现在他是欲言不能,眼睁睁地看到院里院外攒动的人,却没法提醒他们。
不光是阿勒如同木头人般不能说话不能动,其他暗哨和他的情形也差不多。
不过是一阵风吹过来,他们这些隐在树上或者是屋檐、墙角、草丛,灌木的暗哨就一个个都动弹不得,连话也不能讲。
下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却没法出声呼救,也不能预警。
因为一直在暗处,所以虽然四周一处漆黑,目力极好的暗哨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
像阿勒,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团巨大的黑影在黑暗中向寺庙方向弥漫。
夜更黑了。
而那团黑影中,仿佛有什么在叽叽喳喳说话,又有什么在咯咯冷笑……
光是听着那些声音,阿勒就觉得毛骨悚然,正当他觉得自个好容易攒了些力气,能够冲破那阵风带来的禁制发出声音时,便感觉到耳边有人吹气。
那气息冰寒如刀,吹着他的耳朵,就好像利刃在割他的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