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云碧恩珠用贝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有些得意地说,“奴很能赚钱的,阿爸曾说,奴比几个哥哥加一起都厉害。有了钱,再挑对人,肯定能实现奴的愿望。”
贡松贡赞还想说什么,原本等在原地候着的宫奴见他一直不过去,又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在说:“王子殿下,再不过去,只怕总管也要派人来寻您了。”
被这一打岔,贡松贡赞也想不起自个要说什么了,便对云碧恩珠点点头,随宫奴往前院去了。
回宫以后,贡松贡赞的眼前还时时会晃过云碧恩珠那张脸,还有脸上的小得意,小俏皮。
她的眼睛很大,皮肤不是很白,但比大多数吐蕃女子都要白,是那种淡淡的蜜色,高挺的鼻,看上去健康活泼且生命力旺盛。
那股子鲜活美丽,贡松贡赞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见过。
做为王子,贡松贡赞从小就对各类美人司空见惯,就算云碧恩珠生得美貌,也不过是令他眼前一亮,并不会神魂颠倒,只是她身上的那种鲜活,比起循规蹈矩的世家女子,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这对于孱弱的贡松贡赞来说,极其吸引。
更别说她讲得那些个胆大言论,是贡松贡赞从未听过的。
他之前因为烦别人见了他一味奉承,就找借口脱身,跑到花园里躲在树上,没想到听见几个女子谈笑,其中最美貌的那个脾气也最好,谁说她都不还嘴,再被人讥讽的急了,也不过是微微一笑。
出于好奇和一点打抱不平的心理,他就在树上问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她让他那么吃惊,跟他说话,她大胆又活泼,对他如同多年知交好友,并不隐瞒自个的想法。
虽然心头有惦念,但贡松贡赞知道,以云碧恩珠的身份,给他当侍妾都不够格,顶多隻能做个侍寝的使女,要是那样的话,她生下的子女根本不可能算在她的头上,所谓改变后代的命运就无从谈起。
想到那张小脸上眼睛里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贡松贡赞不忍打破。
宫里头不缺美人,可像云碧恩珠那样的女子,却是独一无二。
他不忍让她当个没名没份的侍寝女子。
只是,他很想问问她,她想如何去找那个意中的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贡松贡赞觉得,她寻找意中人的过程,一定会蛮有趣。
他想知道。
他没想到,自个很快就再次见到云碧恩珠。
……
在赛马场上,贡松贡赞看见自个常坐的雅座那儿有个人,身着男装,但身形曼妙,一看就是女子。
“松少,那位少爷说是您的朋友,所以小的就请她坐在那儿了。”赛马场的管事看见贡松贡赞就乐颠颠地迎上来,眼神有着了然于胸的会意,“还从没见您带朋友一同来过,这可是头一回。想必您和她甚是要好……”
贡松贡赞知道,对方这是把云碧恩珠当他的相好了。
他因为身体差,所以格外喜欢观看赛马这些激烈的活动,到这个赛马场来,也是为着这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贵族子弟奉承着,没想到云碧恩珠竟然能找到这儿来。
他懒得跟管事的解释,略点了点头,让扮成随从的宫奴赏了些钱给管事,就抬脚朝自个的位置走过去。
他看着云碧恩珠,冷着脸道:“你不会是把我当成那个改变你命运的男子了吧?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
想到云碧恩珠竟然不知轻重的生出攀龙附凤之心,贡松贡赞就觉得失望。
他以为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没想到还是一样,都上赶着往他身边凑。
云碧恩珠笑了,露出一口很白很整齐的牙齿,“松少,奴只是来赛马,但他们不让,说是不让女子参加,正好瞧见侍候您的人,奴就打了您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