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云彤的玉钉划伤脸,拉岱木脸色一变,从怀里掏了张符纸出来抛向天空。
本来日头高悬的天空立刻如同傍晚,天黑了不说,还有一股阴冷的风窜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里。
正在拼杀的巴吉等人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里,站着的只有李云彤和拉岱木两个人。
拉岱木只余七具尸体没有塞进龙口。
只要将一百具尸体下葬,这个地方就会变成真正的杀师地。
荫及子孙,飞黄腾达。
虽然不是活祭用的那一百个人,达不到他要增强自己实力,偷天换日的全部功效,但毕竟是个杀师地,肯定要用风水师填命。
拉岱木当然不会让他自个送命,那这个杀师地就必须杀掉一个风水师。
他看出李云彤的法力不及他,认为要不是有那些兵衞在一旁帮忙,他要杀了李云彤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索性用符纸令巴吉他们全部陷在地上起不来。
巴吉他们摔倒在地上,明明意识是清醒的,却如同陷到泥潭里一般,怎么都拔不出脚,站不起身。
与此同时,因为天黑的缘故,温度也下降了许多,每个人都觉得泥潭变成了冰潭,森冷刺骨的冰把每一个毛孔都冻住,自个整个身体仿佛都要跟法坛的地面冻结在一起。
感觉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冻死。
见巴吉他们冷得牙齿都打颤,李云彤犹豫片刻,然后将手中的那一只小小的琴抛了出来。
同时,她也扔了张符纸出去。
那只琴是法器,被她这一抛并没有掉落在地,反倒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符纸在法琴上不燃自着之后,法琴的四周便多了一圈淡淡的黄色光晕,如同小太阳一般,照得人暖和了不少。
因为这个法术,李云彤费了不少的力气,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拉岱木不动,只看着她,脸上浮现一抹冷意,“本师看你还能坚持多久。而且,你能救得了跟前这些人,能救得了外头的人吗?”
李云彤不动,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她知道拉岱木是想借此耗尽她的法力,毕竟,要让那只法琴发光发热,免得巴吉等人冻死,她可是损耗了不少的力气。
虽然很想知道松赞干布是不是在外头没有走,着了道,但此刻,她并没有能够击中拉岱木的把握,问了不过是令对方更加得意,所以她沉默着勉力支撑着,并趁机恢复元气。
在黄色的暖光照射下,巴吉他们冻僵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有几个兵衞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法琴照下去的光,想要更多的温暖。
“不要动,不要去触摸。”李云彤开口警告。
这个时候,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在增加她的负累。
听到她的话,兵衞们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
甘丹寺外的松赞干布与张盛远汇合后,问了他一些情况,不顾张盛远的劝阻返回王城,仍然逗留在寺外焦急地等着李云彤出来。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天变阴了,等听到张盛远说“不好”,再感觉到阴森的凉意时,才觉得有些不对。
甘丹寺的大门,在暮色最浓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敞开,然而,从那里并不能看见裏面的情形,那大门开了,反倒像是通往另一个地方,一条幽深、黑黢黢的通道就在门后,仿佛通往地狱,看不到尽头。
只不过看了两眼,松赞干布就觉得头晕目眩。
他都如此,更别说那些武力不及他的兵衞们,有些已经当场往门那边走过去。
就连松赞干布也觉得极为渴望走过去,走到那黑暗中去。
张盛远看见他们的目光变得呆滞,连忙提醒道:“大家别看那个门,那门有些古怪。”
他这一声用了些法力,松赞干布等人立刻变得清醒,有几个走得快的,已经快到门口,清醒后看见门里的影子,不禁毛骨悚然。
虽然看不分明,但他们发现那些人影的脚都不在地上,那神情动作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大活人……
“是鬼……”有人惊叫声。
做为松赞干布的亲衞,这些兵衞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胆识过人,但即使最勇猛的武士,也敬畏神明鬼魂,当听到、看到大门里的那些是“鬼”时,大多数人都只能勉强维持镇定,但实际上已经吓得胆战心惊。
要不是背叛赞普,会被株连三族,甚至有人想掉头就跑。
虽然不敢跑,但他们纷纷劝说松赞干布道:“赞普,赞蒙让您火速回去,快走吧,属下等护着您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