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墨一直在等候时机,见付先锋主动发问,忙赔着笑脸说道:“付书记,您不是一直想抓住夏想的把柄?”
“对,怎么了?”付先锋一听顿时大感兴趣,支起了耳朵,“他犯了什么事?”
白战墨看了看康少烨,康少烨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忙说:“夏想在区委大院和一个女孩拉拉扯扯……他是区长,又在区委大院之中,那个女孩还挺年轻漂亮,是不是有点不太检点?”
付先锋一听就不耐烦地摆摆手:“无凭无据的,红口白牙地张嘴一说,有什么用?”
康少烨立刻献媚地笑道:“正好我和白书记看到之后,顺手就拍了下来。”
付先锋顿时大喜,上一次他就是偷|拍了夏想和连若菡的照片,才弄得夏想灰头土脸。现在夏想又和别的女孩拉扯,又被人拍了照片,夏想还真是不幸。如果他将照片再递到吴家,吴家一见夏想花心不断,骗了吴家女儿还不算,还在外面有人,会不会气个半死?
付先锋喜笑颜开:“快拿来看看,夏想同志怎么这么不检点?如果确实属实的话,从爱护他的角度出发,我会向市委提议对夏想同志戒勉谈话。”
戒勉谈话主要是对有轻微违纪行为或有苗头性、倾向性问题的党员、干部进行谈话、诫勉教育,达到提前打招呼、及时提醒、教育挽救的目的。虽然是非常轻微的处罚,但影响不好,如果负责谈话的人话说得重一些的话,也会对被谈话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
白战墨和康少烨对视一眼,见付书记很高兴,两人也是心情舒展。白战墨伸手拿出一叠照片,宝贝一样递到付先锋手中:“请付书记过目。”
最上面的照片是夏想的正面和女孩的背面,女孩一只手紧紧拉住夏想的胳膊,夏想的样子象是在向后退,却被女孩拉得很紧。照片拍得很清楚,女孩用力的手和夏想不耐的表情,十分逼真,如在眼前。
付先锋大喜,光凭眼前的这张照片,不能让夏想灰头土脸,至少可以找个由头训他几句。如果再让吴家知道,让连若菡知道,夏想还能有好日子过?
付先锋又连翻几张,都是夏想的正面和女孩的背影,差不多都是两人一个拉一个躲的画面,基本上可以断定女孩和夏想之间就算没有暧昧关系,也肯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照片很多,他也懒得一张张看下去,就问:“有没有女的正面照片?”
“有,有,在最后,有三张拍了正面。”康少烨忙不迭说道,“女孩长得挺漂亮,夏想倒挺有艳福,我都有点嫉妒他了,呵呵。那个女的长得要身材有身材,要胸有胸,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女。”
付先锋还没有翻到正面就觉得有点不对了,他翻到了一张女孩侧面的照片时,突然就感觉脑子之中“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随后他不敢先看最后几张的正面,又翻起了前面几张的背影,越看越眼熟,越看越惊心动魄。
今天喝了一点酒,又是兴奋之下,刚才看照片时没有多想,没过脑子。现在一回想才想起照片中女孩的背影无比熟悉,他就觉得血性和酒劲直往上涌,愣了片刻,伸手从最下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清清楚楚地可以看清女孩的正面,他只看了一眼,就感觉眼冒金星,烧火中烧,当即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站得过猛过快,付先锋一下带倒了椅子,他双手按在桌子上,还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怒火,双手还不停地颤抖。
夏想居然和付先先……欺人太甚!
本来还抱着看笑话还想讥讽夏想的心思,没想到,和夏想纠缠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还被人拍了照片!付先锋感觉就象被人当面打了一个大大的耳光,就象刚刚还嘲笑别的男人戴了绿帽子,推门回家,却发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正在上床,反差之大,让他一时无法接受现实,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怎么会?!自己妹妹和夏想怎么会认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难道说他们已经……付先锋不敢再想,只气得七窍生烟,伸手拿过一个酒瓶,狠狠地摔到地上,破口大骂:“夏想你个王八蛋,我与你势不两立!”
付先锋的突然发作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想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堂堂的付书记如此失态,大发雷霆?
白战墨和康少烨对视一眼,两人都差不多猜事情出在了照片身上,难道说拍马屁没拍准,拍到了马蹄子上面?两人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崔向、马霄和陈玉龙也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变故,都大眼瞪小眼,愣在了当场。
付先锋过了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被气糊涂了,刚才反应过激。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让众人自己妹妹跟了夏想,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他忙将所有照片都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战墨,少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提起,就当什么没有发生过,明白?还有照片的存底也都删除了,一张也不许留。以后我不想听到有任何风声传出……”
白战墨和康少烨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付先锋会脸色大变,会大发怒火,不过都急忙点头:“记下了,请付书记放心。”
崔向自恃身份最高,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先锋,夏想又怎么了?”
付先锋忙说:“没事,没事,我一时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有点过激了。”嘴上说着没事,他的脸色还是铁青得吓人,“你们继续,我出去打个电话。”
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付先锋来到了院中。
10月的燕市,秋风微凉,不过院中的胜景还是不错,假山、流水、小桥,还有远处的竹林以及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再有如梦如幻的灯光一照,恍如梦境。付先锋却无心欣赏,他拿出电话就拨通了付先先的手机。
电话刚一接通,耳边就传来付先先娇喘吁吁的声音,好象在做什么激烈的运动:“有事?我正在忙,有话快说……”
付先先的口气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付先先和付先锋之间的关系不冷不热,尽管付先锋最疼这个小妹,但付先先对他却始终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出国留学多年的付先先思想西化严重,虽然她生在付家,是家族利益的受益者,但她接触了西方所谓的民主后,对付家的家族势力以及国内的政治体制,非常反感,在她的眼中,政治人物就没有什么好人。
而且在家中的时候,家人张口闭口谈论的全是政治,既然是政治,就少不了各方利益的纠葛,就少不整治别人或是被人整治,付先先见付先锋年纪不大的时候就一本正经地坐在一群老头中间,也是煞有介事地讨论如何利益最大化,她就觉得付先锋和她之间渐行渐远,不但政治观念相左,连人生观和世界观也有天渊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