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原止住了气恼的吕澈,“弘嗣,此事休要再提!由他去吧。”说着,吕原微微的叹了口气,“赵家如今羽翼已丰,非是我等可与之抗衡!弘嗣务必要忍让一二。”
吕原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吕澈坐下,“汝素来沉稳,孤倒是放心!只是弘昭暴躁,若是留在晋阳,迟早要与那赵家冲突!因此,待年后,孤欲将弘昭送往洛阳,弘嗣意下如何?”
吕澈听着父亲的言语,知道父亲此时已经是心灰意冷了,早已没有了争胜之心,凭自己恐怕是劝不回来的,当下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全凭父王做主!孩儿并无异议。”
吕原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如此定下,上元节之后,便让弘昭动身!”说着,把头靠在椅背上,“弘嗣若无它事,便下去吧。”
吕澈无奈的躬身施礼,离开了父亲的书房。刚刚出门,吕澈再也忍受不住胸中的怒火,恨恨的跺了跺脚,便去找高宏去了。
高宏正在与吕原送给他的侍妾调笑,见一脸怒气的吕澈来了,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说道:“世子大驾光临,宏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吕澈强自压住心头的怒火,勉强扯出一丝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说道:“无妨,倒是某打扰先生了。”
高宏一脸微笑的把吕澈让到坐中,挥退了一脸晕红的侍妾,待吕澈做好,高宏方好整以暇的说道:“若是宏未曾猜错,世子定是为王氏那两千余顷良田而来!”
吕澈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高宏打断,“王爷定然命令世子,将此事放过!不知宏猜的可对?”
“正如先生所言!”吕澈叹了口气,心中的怒火此时终于得以宣泄出来,“那赵家实实欺人太甚!竟如此目中无人!”吕澈将旁边的茶几拍得山响,“非但如此,还将王氏名下的盐场两处、商号二十余处尽皆霸占!”
高宏依旧是一脸的微笑,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等吕澈发泄完了,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着说道:“世子不必生气,且听某一言!”
吕澈这才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先生有话尽管说来,某洗耳恭听。”
高宏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某试为世子分析一二。赵氏如此做,无非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一则摆脱军方受制于世家之窘境,二则积蓄力量,对抗鲜卑!”
“如今军方已站稳脚跟,不受世家掣肘!其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即使没有王氏的土地与盐场,不论是晋阳赵氏还是王爷,都无法继续制约军方!”高宏为吕澈仔细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吕澈此时也是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听了高宏的分析后,不由得叹道:“某也明白,军方如今羽翼已丰!非是我等可以制约之!”
高宏点头,“世子所言不错,军方已非我等可以控制!眼下的军方,绝不可轻易招惹!而军方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究其原因,鲜卑连吃两次败仗,元气大伤,已无力进犯,当属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