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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雅涵走远,两人才从车上下来,沈淮之探进后座拿下蛋糕,两人便一同步入了酒店的玻璃旋转门。
到了大堂,空调冷气缓缓吹来,沈淮之问了句:“想吃什么?”
林以桉说:“十楼有个西餐厅。”
沈淮之道:“那走吧。”
到了西餐厅,沈淮之问服务员有没有包间,毕竟酒店全是各个剧组的人员,林以桉似乎不太想被看见。
服务生说:“目前只剩一间十人间了。”
沈淮之问了林以桉一句:“行吗?”
林以桉说:“可以啊。”
“那就那里吧。”
包间内有些空旷,两人面对面在十人餐桌前坐下,林以桉摘下口罩放到了桌面上,之后两人便无话。
过了一会儿,餐点送进来。
林以桉左手支着下巴,目光静静落在那一小碗草莓冰激凌上,顿了顿,用小勺剜下一些送进了嘴里。
沈淮之发现,林以桉眼神有些变了。
他见过她甜蜜的笑眼,她欣喜时的星星眼,她满足之时的迷离,也见过她小声抽噎时楚楚可怜的泪眼。
却唯独没见过现在的。
该如何形容?
是一种淡漠,仿佛看透了他的、甚至带着一丝轻佻的淡漠。
沈淮之轻轻摇了摇头。
服务生端进来牛排,沈淮之切下一块送进嘴里,又找话说:“你们现在拍的那部剧,是盛安文化投的。”
林以桉假装不知道,只是“哦”了声。
“如果在剧组有什么不方便,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你。”
林以桉只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在剧组很好。”
两年了,她发现自己还是不知该如何同他交流。
这种无措不是今天才有的。
两年来,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如此,不是沉默地面对面吃饭,便是吃完饭“用身体交流”……
她二十岁,沈淮之二十七岁,两人相差了七岁,他又有着超出同龄人的阅历,他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
沈淮之对她说过最多的,除了教她摆出各种姿势,便就是:
“吃什么?”
“去哪儿?”
“今天做什么?”
想到这儿,林以桉嘴角边浮出一抹自嘲。
对面,沈淮之拆开了蛋糕。
是一个淡蓝色双层小蛋糕,上面还带一个小小的爱莎公主玩偶。
大概是随手从哪个蛋糕店买来的儿童生日蛋糕……
沈淮之插上“20”字样的蜡烛,拿出打火机“呲”地点亮了它,推到她面前道:“许个愿吧。”
林以桉轻轻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记得一年前,她许下的心愿是——她想做沈淮之的女朋友,她想和沈淮之在一起,两人能长长久久。
第一个愿望她实现了。
她成了他女朋友,也爬上了他的床。
只是第二个愿望,长长久久,到底没能实现。
这才一年,两人就已经走散了。
她一时间不知该许什么愿,又想起顾珊珊今天早上的祝福,这才许下——希望可以在事业上有所突破。
许完,林以桉吹下了蜡烛。
沈淮之帮她切蛋糕——把小玩偶拿下后,他左右地认真看了一眼,那个小玩偶做得很精致,他像是舍不得丢掉,便抽出纸巾擦了擦,递到她面前:“这个你要吗?”
林以桉忍不住笑。
她发现,她总是会被沈淮之这些小恩小惠的举动所打动。
她觉得沈淮之偶尔流露的幼稚和笨拙的瞬间,很迷人。
或许因为只有在这些时候,她才会有那么片刻觉得,他们两人是平等的,他们与其他小情侣无异。
林以桉收下了,说了句:“谢谢。”
对面,沈淮之开始切蛋糕,只是把一块蛋糕铲起装盘时,蛋糕却不小心掉了下来,从他的白t恤滚到了黑色短裤,淡蓝色奶油沾了一身,样子也是他少有的狼狈。
林以桉递过纸巾问了句:“没事吧?”
沈淮之擦了擦,只是擦不掉。
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想到——这酒店应该会有洗衣服务。
林以桉叹了一口气:“那要不先去我房间?”
到了房间,林以桉拿房卡刷开了房门。
当沈淮之背对她脱下上衣,换上浴袍时,林以桉看着他的宽肩窄腰,那一身不凸出却紧实光滑的肌肉……
她在想——其实两人就当个 sex partner 也不错。
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不对他产生感情,她也跟他一样走肾不走心,那便不会有难过,也一定会很爽。
她从不否认他曾在床上带给过她的欢愉。
但她又太了解自己,她根本做不到不对这个男人动情。
所以,她还是应该像戒掉毒.品一样戒掉他。
沈淮之换了一身白浴袍,便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过了一会儿,一位阿姨来把他的脏衣物收过去清洗。
沈淮之关好门,走到窗边一张藤椅上坐下。
翘了二郎腿,手指百无聊赖地“哒哒哒”敲在了玻璃桌面上。
林以桉坐在床上,只觉得,这房间对他来说有点小了。
他从来都在行政套房里来去自由,第一次见他在大床房缩手缩脚。
他忽然看向她。
背着光,林以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那双眸子,一如既往地像一潭深水,叫她看不明。
他说:“你知道盛安文化这两年投了很多影视剧。如果你有任何想要的资源,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你。”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无论如何,这都是你应得的。”
他是说,她跟了他一年,得到些回报也是应该的。
她只说:“不用了。”
这一年,她一直拒绝他额外的赠予。
她总是急于证明自己是因为爱他才跟他在一起,而不是为了其他任何。
现在两人已经分手,她没必要再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但他那句“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却叫她莫名有些反感。
好在阿姨很快来敲门,把洗好、烘干的衣服送进来。
沈淮之是位衿贵少爷,拿起衣服,下意识拿到鼻尖嗅了下——他大概觉得酒店洗衣机不太干净。
这套衣服,他回了家八成也会丢掉。
沈淮之背对她换衣服,而在这时,林以桉手机在床上震了两下,是经纪人来了消息:【是绿洲酒店吗?】
林以桉:【嗯嗯。】
周楚红:【几号房?】
林以桉:【303。】
放下手机时,沈淮之已经换好了衣服,林以桉便说了句:“我经纪人来了。”
沈淮之听出她是在下逐客令。
她第一次这番拒绝他。
不过还是那句话,结合这段时间以来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