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与她们家一模一样,甚至许多原装的家具、家电都是一样的,包括橱柜、电视,冰箱、沙发。
她环顾了一下,回头问道:“晚上怎么睡啊?”
他说:“你睡主卧吧。”
“那你呢?”
他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林以桉“哦”了一声。
她走向主卧,推开门看了一间——里面很干净,床上铺了一床藏蓝色纯色棉被,床头柜上则空无一物。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忽然想起八年前,他的那个小公寓。
八年,时间一晃竟已是八年了。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三十,她实在太困了。
她脱下羽绒服,轻轻放在了床上,走出去吻:“家里有牙刷吗?”
他说:“没有。除了牙刷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下楼买包烟,正好给你买。”
林以桉说:“洗面奶,牙刷……”又想了想,“没了。”
他说了句:“行。”便穿上衣服出了门。
门轻轻落了锁,凌晨一点半的家中很静很静,静得像真空,只有头顶的白炽灯在发着躁烈而耀眼的光。
独自一人在一间主人离开了的家里,她有点不知该把自己往哪儿放。有点渴了,她便轻手轻脚步入了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内空空荡荡,只零星倒落几瓶矿泉水。
矿泉水冰凉,她小心翼翼捏着瓶盖拿出来,把它放到了灶台上。
这几天生理期将近,她小腹总隐隐作痛,也很畏寒。
而她一转身,便感到身下有一股暖流流出……
林以桉愣了一下,跑去洗手间看了一眼,果然,姨妈好巧不巧地来了。
难怪这一整天的情绪都有些焦躁和怪异。
她倒是垫了一个护垫准备着,但她还需要卫生巾。
正在这时,手机在掌间震动,微信界面上沈淮之甩了一张图片过来,上面是货架上的几款洗面奶。
他问:【哪个?】
林以桉用p图软件画了一个圈,把图片发给他。
沈淮之:【/ok】
而后,她坐在马桶上焦虑了许久,终于开口道:【那个……】
沈淮之:【什么?】
林以桉:【能不能帮我买一包卫生巾。】
林以桉:【弱小可怜又无助 .jpg】
林以桉:【可以吗?】
沈淮之:“……”
什么叫可以吗?
沈淮之抽了一口烟,面前的货架上正好是形形色色的卫生巾,他便单手拍了一张照甩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在图片上画了两个圈圈发过来。
沈淮之按要求拿了两包,走去结账。
结算台上是一位粗糙、豪放的社会大妈,正夹着烟,外放声音打斗地主,“抢地主”“要不起”等音效响彻在午夜宁静的便利店内。
见他走来,把手上这一把打完,这才起来给他结账。
阿姨拿起卫生巾左右看了一眼,“哔-”地扫了一下,又道:“我们店刚进了卫生棉条要不要了解一下?”
沈淮之说:“不用了。”
阿姨一脸“你们男生不要对棉条有什么偏见”的表情道:“更卫生、更舒适,不信叫你女朋友试一下。”
沈淮之随口回了一句:“我女朋友说她放不进去。”
于是,社会大妈一脸惊诧道:“那你们那个是怎么放进去的?”
她一脸“你比棉条还细?”的惊讶表情。
沈淮之深深叹了一口气,抽了一口烟,“结账吧。”
大妈“哔-”“哔-”地扫了一会儿道:“一共一百三十二。”
沈淮之微信支付。
-
空旷客厅内,林以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门口便响起“哔—哔—哔—”的行云流水的密码输入声。
过了一会儿,沈淮之拎了一个楼下便利店的购物袋进来,走到茶几前,拿出烟、三瓶瓶装星巴克咖啡、几瓶水,剩余的,则连同袋子一起递给了她。
林以桉说了声:“谢谢。”便拿上袋子,步入了洗手间。
处理完一切走出来时,沈淮之正在阳台开着窗子抽烟。
冬季的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客厅内凉飕飕的,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问了句:“冷吗?”
“冷。”
他便掐了烟,把窗户关上。
此时,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她问了句:“你晚上要处理什么事情啊?”
看他不像有什么公务的样子,而且这房子,似乎连台电脑都没有。
他只说:“你去睡吧,我打会儿游戏。”
游戏?
她只觉得稀奇得很。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沈淮之,与八年前的沈淮之很像。
当然,他们是同一个人,当然像。
但在她的记忆里,八年前的沈淮之,是一个有别于两年前的沈淮之的存在。此刻,她竟恍然有一种穿越了回去,以自己成年人的心智,去与他重新相识的感觉。
那感觉很微妙。
包括这三室一厅,装修、摆设都过于朴素的房子,包括茶几上几瓶接地气的饮料,包括他说他要熬夜打游戏,都让他更像是一个赤诚天真、独居爱干净的大男孩儿,而不是一个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总裁。
她问了句:“你要通宵打游戏吗?”
沈淮之只说:“你去睡吧。”
林以桉忽然圣母心泛滥,说了句:“你睡哪儿?次卧?我帮你铺床。”说着,走向了次卧,只是一推开门,便见里面连张床都没有,只有四台废弃的电脑桌,“没有床吗?另一个房间呢?”说着,她走向小客卧。
推开门——里面挤挤挨挨放了两个上下铺。
床是木质的,没床垫、没被子,就时一层硬邦邦的木板。
原房主是搞电竞的吗?
“……”
她问了句:“那你怎么办啊?”
沈淮之吸了一口烟,走到茶几前,拧开咖啡,把烟蒂在咖啡瓶铝制瓶盖上掐灭,说:“你睡吧,我打会儿游戏。”
她这是……鸠占鹊巢吗?
她知道对于他们这种公务繁忙的“中年男士”,睡眠相当之重要。
她又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他们吵了一架,她坐在床边哭哭啼啼,而沈淮之毫不理会,自己戴上了眼罩要睡。只是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便把她按在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睡觉!我明天再听你哭!”
“……”
嗯,狗言狗语。
她忽然说了句:“要不进来跟我一起睡。”
“……”
她说:“反正我生理期。”
他大概也不会对一个生理期的女生有什么非分之想。
-
于是十分钟后的主卧——
沈淮之平躺在右侧,林以桉背对他侧卧在左侧,两人盖了同一床被子。
规规矩矩的一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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