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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布尔什维克会议上出现了一份《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的报告，即《四月提纲》，核心内容是先革了俄国的命，再去把欧洲的命革了，最后再把世界的命全革了，在世界上引起轰动。

“这不是胡闹吗？”一个政府官员拍着桌子厉声道，“这是又要来革命了！革命革命，革来革去，要我们的命。”

“你管他们呢？”唐靖知坐在椅子上，双脚叠放在桌子上，他速来如此不知礼数，旁人都觉得他不像唐派的，倒像是山大王一般。

“督军，我要求致电北洋政府，让他们管管舆论，我……”

“成了，别吵吵了，他们没眼睛没耳朵吗？他们会看到也会听到的，我走了。”

“督军，你！”

唐靖知真心觉得他烦，扭头走了，就没再回去。别人家闹革命便闹呗，就算殃及池鱼，对他而言，左右不过是打仗，打仗他就没怂过，又什么好激动的？

民用企业家协会的会长万诚请他吃饭，他也想在这地界熟悉一下，便去了。

谁承想这位还带来了一个姑娘，他想起见过一面，一个戏迷，在褚家楼的那一眼，真是觉得这姑娘疯癫，他不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什么样的？好看但是内敛的，这样张扬的性子不讨他的欢心。

“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

敢对唐靖知说年轻人的真不多，他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不是被人捧着就是被人质疑。左右他心性好，听得了质疑也抵得住谗言。

“唐督军，麻烦您送我去褚家楼，今天褚老板要唱杨贵妃，我不能错过。”

“那我也去。”唐靖知原本想把人赶下去的，听说去褚家楼，他想起那日见到的人，觉得可以捎带脚带着这个发痴的女人。

“褚老板的戏一票难求，唐督军现在怕是

买不着了，也就进不了褚家楼了。”

“这长沙城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买哪门子票，他有人有枪的直接进去不成吗？

唐靖知没买票就进了，也没人拦着，还让他和万净月进了包间。

后台的红帘子一挑，里面的人出来。

[杨玉环上，二宫女掌扇随上。]

杨玉环开口唱，“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

这褚老板一出场，就迎来了满堂喝彩。

“褚老板！”

万净月激动的从手上摘了镯子，往台上扔，但是她犹嫌不够，怪只怪今天她爹做的哪门子媒，影响她拿着首饰匣子往台上砸金玉配饰给褚老板助兴了，“唐督军，你可有纸币？”

唐靖知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身后站着副官跟秘书，“没有。”

看个下九流的戏子，花哪门子钱？

万净月不高兴了，要不是台上还有褚老板在唱戏，她就直接发怒了。

她是被父亲宠坏了的大小姐，除了因为是戏痴对褚老板恭顺有礼外，见了别的外男都是一副泼妇样子，这让万会长头疼不已。

“那日我请褚老板去家里唱堂会，结果因为贵军进驻长沙，惊扰了褚老板，他只肯在褚家楼唱，不愿去我家里。唐督军今日不给褚老板赔罪吗？”

“好个牙尖嘴利伶牙俐齿的丫头。”唐靖知不为所动，喝了口茶，换了条腿继续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子。

这等庸俗的莽夫，爹爹什么眼光？

万净月气鼓鼓的坐下。

两人倒是有些欢喜冤家的样子。

台上的杨玉环仿男子行走，后将帽子抛与高力士，高力士接住。八宫女、裴力士暗上。

杨玉环玉手执酒杯，用四平调唱着，泪眼婆娑，“杨玉环今宵如梦里。想当初你进宫之时，万岁是何等的待你，何等的爱你，到如今一旦无情明夸暗弃，难道说从今后两分离！”

当真是山河拱手，为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