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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十三年秋,镇北王接到皇帝密令来长安,却被护城军以叛军的罪名拿下。
镇北王一家三十二口被诛,宫里的谢贵妃三尺白绫自尽于椒房殿,留下书信一封,求陛下看在兄长一直尽心尽力守北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她的侄儿谢成蹊,留谢家一条血脉,将谢成蹊终生囚'禁在王府,不得踏出一步。
“你是谁?”被囚'禁在王府日日买醉的谢成蹊坐在地上倚着床榻喝酒,酒坛空了就丢出去,正好砸向了一个蒙面人。
“不重要。”
“褚裟,你该把你的眼睛也蒙上。”
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子眨了眨,褚裟揭下来面巾,“三皇子担心世子,让草民来看看您。”
“担心我他怎么不来?”
“是草民担心世子。”褚裟走过来把谢成蹊手里的酒坛拿开,“草民庆幸家父没有参与这件事,不然世子看见草民就要喊打喊杀了。”
“你为何要来看我?”
“世子救了小妹一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世子落难,草民不来心里不踏实。”
“你身上又无官职,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是不要多事了。”
“那草民便回了,世子一家的尸首草民拜托父亲收好了,今夜子时,草民带您去祭拜。”
褚裟不等谢成蹊说话,便离开了。
夜里子时,褚裟带来一个和谢成蹊身形一样的人,还戴了□□,夜里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月光撒在一众坟头上,显得这座山都阴森森的。可谢成蹊没有半分惧意,这都是他的家人,他久经沙场的父亲,他温良贤淑的母亲,他温柔善良的大姐,他的姐夫,他的大哥,他那只有六岁的胞弟,他那还未来得及出事的外甥……
“草民在江湖有些朋友,托他们打听过,说陛下密令召见镇北王,让他带一队人马清剿叛贼,镇北王是被陷害的……”
“啊啊啊——”谢成蹊趴在坟头,“狗皇帝!我要你血债血偿!”
“证人都死了,世子想翻供怕是不行了,再说,谁斗得过皇帝?”
“你告诉我这些为了什么?”
“草民总觉得陛下会对家父下手,因为他的门生太多了,而家父又想进宫为镇北王说话,他一心以为是误会……”
褚裟笑起来,温柔的摸了摸谢成蹊的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家父而今在家卧床养病。他要是没生病,自然要来看世子,草民替他走一遭。”
“褚家世代忠良,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个混不吝的!”
“忠良不长命,小人方长久。”褚裟跪下,恭恭敬敬的向坟头磕了一头,“草民拜见王爷、王妃。”
谢成蹊不信眼前的人,如果是忠肝义胆的褚相他会信,可褚相忠于的还是皇帝,只会可怜他,不会帮他对付皇帝。
所以,对皇帝毫无忠诚可言的褚裟对当时的他来说显得尤为重要。
“秋闱在即,你还有心情找我喝酒?”谢成蹊有些心急,褚裟只有登的位置够高,对他才更有益处,“你莫不是以为自己能拔得头筹吧?”
“因为草民觉得世子会因为故去的亲人伤心,特意来陪世子一醉方休。”褚裟放下酒,“草民是褚家人,不需要优秀,够忠诚就够了。”
话虽如此,褚裟还是连中三元,成为状元,穿着红袍骑着白马,风光无限的在长安街受着众人赞美。
当时的皇子们斗得厉害,都想拉褚裟进自己的阵营,褚裟偏偏就一门心思往皇帝跟前凑,讨巧的话张嘴就来,偏偏他生了副好皮囊,皇帝偏疼他的紧。
“陛下,他们骂微臣,微臣都忍了,可他们居然污蔑陛下。”褚裟趴在龙床边上,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让人恨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给他哄他一个笑模样。
“好了,爱卿,朕给你升官职,他们再污蔑你,宰了便是。”
端着参汤进来的皇后手一抖,差点摔了手里的东西,她勉强笑着,“陛下,臣妾亲手给您炖了参汤。”
“拿下去,朕不想喝。”
“皇后娘娘亲手炖的参汤,微臣不知是怎么个滋味?”
“皇后,把汤留下,你回去吧!”
“谢谢陛下。”
“臣妾告退。”皇后屈辱的攥紧了隐藏在袖子下的手。
夜里子时,褚裟熟练的蒙着面进了王府,悄悄躺在谢成蹊身边,却被剑架在脖子上。
“你做什么?”
“累了,想来世子这里歇一歇。”褚裟无视利剑翻身抱着谢成蹊,“微臣可是为了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探子说,陛下很信任你,什么都问过你的意思。”
“这不正是世子想要的吗?”
“你为了我做这么多,图什么?”谢成蹊身上无名可图无利可图,他不觉得心机深沉的褚裟是为了那短短的朋友之谊,没见三皇子恨不能逢人就解释他与自己毫无干系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褚裟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枕边,“世子不懂微臣的心意?无妨,微臣愿为世子明灯三千盏,花开满长安,到时世子就明了了。”
褚裟不等谢成蹊回答,放下玉佩就走了。
“大人,我们的人遇上了世子的人,小人带他们避开了,不知大人这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