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许棠拎着店里师傅专门熬的汤给方举送去。方举打了石膏,行动不便,上午还要输液,除了手机,再没别的消遣,一看见许棠过来送汤了,便似被压迫农奴见了红军一样高兴。
“昨晚许杨打电话过来了,说要来看我,我怕被人看见,没让他来。”
许棠对训练的事一知半解,“许杨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方举喝了口汤,“年末他们会所有个聚会,你知道海天盛筵吧,跟那一个性质。我的意思是,最好许杨能赶上聚会,一则人多,不容易引起注意;二则,趁热打铁,要是能弄到证据,咱们就能过一个好年了,要是弄不到,就年后再议。”
“可你现在腿受伤了……”
方举摆了摆手,“没事。许杨进去也就是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派卧底进去的价值,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许小弟聪明,设备都已经会用了,等我出院了就能开始。”
过了一会儿,方举忽问:“险哥把孙瑶怎么样了?”
许棠抬了抬眼,“周险打算十倍价格购买孙瑶手里的股权。”
方举愣了一下,“买了险哥手里可就没别的钱了,”顿了顿 ,又说,“不过钱没了还能再争,把股权都收回自己手里,也是明智之举——孙瑶答应了吗?”
许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方举笑了笑,“她不敢不答应,嫂子你别担心,险哥想做的事,还没有没做成的。”
许棠陪方举聊了会儿天,等小伍过来交接之后,拎着保温桶回去了。方举住在四楼,许棠见电梯前排了一堆人,便不等电梯,直接步行。
到了三楼一个拐弯,从下面走上来一男一女,男的外面穿粗呢烟灰色大衣,长身玉立;他挽着的女人穿双排扣风衣,身影亭亭。两人身上都有种恬静雅致的气质,与医院里神色匆匆满面愁容的病人格外不同,许棠不由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是一惊,“陈老师?”
男人闻言抬起头来,看向许棠,也是微讶,旋即笑道:“许棠。”
许棠飞快几步走下去,陈一鸣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妻子;玉言,这是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许棠。”
女人笑了笑,伸出手,“许小姐你好。”
许棠立即伸出手,“陈夫人,你好。”
陈一鸣往她手里扫了一眼,笑问:“来送饭的?”
“是,有个朋友生病了,”许棠注意到陈夫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微微一笑,“陈老师是来陪太太做产检?”
女人朝陈一鸣看了一眼,笑容更盛,“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