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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
“被窝里那个也出来。”
从官差站的位置,看不见里面苍冥的脸。
张阑钰默默的从苍冥身上爬起来,抬腿下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看向官差。
“差大人,出了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大大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被他用指腹抹去。
“朝廷要犯流窜到咱们下京城,今夜全城搜捕,劳烦公子配合一下,见谅。”
张阑钰半睁着眼睛,漂亮的桃花眼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看上去仿佛能勾魂。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低哑,有些软,格外抓耳:“差大人客气了,协助查案是我等小民的本分。”
苍冥也慢吞吞的坐起了身,茫然无辜的看向闯进来的官差。
几个迅速搜查完房间其他角落的官差回来,站回班头身后,抬头对上了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目。
几位差爷目瞪口呆,怎么是个男人?
视线来回在张阑钰与苍冥身上扫,心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会玩儿,虽说听说过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家私下里生活糜烂,但真正亲眼看见还是头一回。
几人的目光停留在苍冥身上,暗啧了一下。
别说,这男人的模样可真是好看。
就是那身材……
几个官差隐晦的打量了一眼张阑钰,瞧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唇红齿白身段比之那美貌男子堪称“柔弱”,莫非这位公子喜好特殊,专喜在下?
张阑钰见几个官差盯着苍冥看,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他们要抓的人,该不会真的是苍冥吧!
“这位公子。”
官差刷的展开一幅画像放在张阑钰眼前:“可有见过这个人?”
张阑钰回神,下意识去看画中人,只见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容貌普通,眼神阴鸷,那双眼给人极强的不适感。
张阑钰摇摇头。
“没有见过。”
官差弹指敲了一下画像。
“这就是朝廷要抓的犯人,公子若是见到,请到衙门报案。”
“对了,今夜情况紧急,若是到了明日犯人依旧未落网,城内各处会张贴犯人画像,凡提供情报者,均有奖赏,届时公子可去看看。”
张阑钰点头。
“如此,便不打扰公子了。”
他一挥手:“走!继续下个房间。”
张阑钰目送官差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身体松垮下来,回头对苍冥柔声道:“没吓着……”
入目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张阑钰瞬间失了声。
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脸憋了个通红。
抬手胡乱拢住苍冥宽松的衣袍:“……快把衣服穿好。”
苍冥一脸不解。
似乎在问,不是你给我脱的吗?
张阑钰看见他这种澄澈纯净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污秽,受不了的捂住他的眼睛,然后便心安理得起来。
简直是自欺欺人最高境界。
次日,张阑钰从青楼带了一个男子回家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张家。
“嘭!”
张家族长摔了手里的杯子,茶水溅了一地,前来报信的小厮战战兢兢跪下。
“族长息怒!”
生怕牵连到他,努力缩起身体,恨不得直接藏到地缝里去。
小厮心中埋怨张阑钰胡作非为,连累他这么无辜下人。
族人气的险些昏厥过去,吹着几乎全白的胡子,怒目圆睁。
“那个混账东西!”
旁边张阑钰的一位四族叔重新给族长另取杯子倒了茶水。
“族长莫要生气,阑钰还只是孩子,等他长大了,也就胡闹够了。”
“他来年就及冠了,还小?下京城里像他这么大的,哪个没有成家立业?就他整日游手好闲,这也就罢了……”
族长在“劝说”下,更气了。
“可是你看看,他现在连青楼里的小倌都往家里带,这传出去,我张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四叔尴尬的笑笑。
“这……听说似乎并非小倌。”
族长冷笑一声:“老四,你不用给那个废物说情,他什么德行,我心里门儿清。”
四叔瞄了一眼族长几乎燃烧的怒火,垂眼遮住了眼中的算计。
“阑钰这孩子,说起来确实老大不小了,该成家找个媳妇管管了。”
四叔观察着族长的表情,见他没有特别的表示,继续说道。
“柳家那位嫡长女,模样长的国色天香,身份地位配阑钰,说起来还是咱们张家高攀了,虽说性情……泼辣了些,但是正好能管住阑钰花天酒地,以后外面那些‘红粉知己’,他还敢带回家吗?
族长沉吟片刻。
“你说的对。”
四叔喜上眉梢:“上次贱内遇见柳家的二夫人,与对方提了一嘴,对方也是同意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族长就定下提亲的日子?”
柳家嫡长女母老虎的名声,在下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族长想想柳家庞大的财势,若是能与柳家搭上,他即将关门的药材店说不得明日就能起死回生,本来他正愁这件事呢,现在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老四,这事儿你让你夫人多多费费心,选个好日子,尽快去柳家上门提亲,阑钰这孩子,该收心了。”
四叔欣喜应了。
“去柳家提亲?”
张阑钰停下在宣纸上勾勒的笔,抬头,露出一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嗤笑一声。
“那几个老东西最近有什么动作?”
星垂规规矩矩的立在张阑钰的书桌前。
“回少爷,族长的药材店即将关门,正在筹划着与柳家搭线,四爷最近三日里往城东跑了三次。”
张阑钰暂时先把毛笔搁下。
“柳家是皇商,把持着下京城几乎全部的药材渠道,族长这是想从柳家分杯羹?”
张阑钰摇摇头。
“不自量力。”
“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