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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母本来为儿子病好高兴,转脸就见儿子嚎啕大哭,哭的她心都碎了。
连忙上前抱住田荣天:“我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给娘说。”
田荣天也不说话,只是哭,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相信,况且他被一个人男人压在身下百般侵/犯羞辱,如此丢脸的事情,不仅不能说,还要藏着掖着。
田荣天觉得自己憋屈极了。
最后,他嗓子都哭哑了,憋闷在胸口里的郁气仿佛随着眼泪流了出去了一些,才觉好受些许。
他抬起脸,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珠子,冒出令人心惊胆寒的狠厉的光。
他一定要把那个羞辱他的道士抓住,把他千刀万剐!
连着几日田家都风平浪静,田荣天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恢复到往常胡作非为的模样。
道士一直没抓到,田荣天恨得牙痒痒。
“废物!一群废物!”
田荣天气急败坏,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跟着,大摇大摆的上街了。
他还记得张阑钰用一千两银子羞辱他的事情,怎么着他也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前往张府的路上,路过一个茶楼的时候,田荣天无意间朝上一瞥,从二楼雅间打开的窗子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张家大公子张阑钰!
田荣天只觉得怒气往头顶涌去,径直冲向茶楼,带着一波人浩浩荡荡闯进去,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几个正准备去茶楼吃茶的客人扭头就跑了。
“客官……”前来迎客的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被田荣天一脚踹翻了。
他狠厉的眸子瞥了一眼小二:“滚!”
茶楼里再无人敢上前。
田荣天找准房间站在门前,挥了下手,立刻有一个跟着他的护院上前,咣当一脚踹开了门。
房间里,正在说话的两人被这动静惊住,齐齐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田荣天看见房间里除了张阑钰的另一人之后,脸色一变。
刚才在街上,窗子挡住了另一人的身影,只让他看见了张阑钰,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与张阑钰坐在一起的人,竟然是他的好友平野!
这一瞬间,田荣天胸腔里翻涌着滔天骇浪。
灵光一闪,田荣天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指着平野狠狠说道:“你!你和他……”
他手指挪了挪,又指向张阑钰:“我的布庄,是你们布局害我?”
他虽没有才高八斗,但也不是蠢人,平野与张阑钰明显相熟,那平野与他结交之事就有待商榷了,毕竟他与平野相交之时,对于张阑钰的诋毁他没少说,若是平野接近他没有心怀鬼胎,怎么可能对他骂张阑钰的那些话无动于衷?
被人愚弄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尤其是田荣天这种一直以玩弄别人为乐的人,他气的大吼一声:“给我打!”
跟随田荣天来的打手护院们都是田家家养的,听了主子的命令,立刻想也不想的冲进了房间,举起了手中的棍子,朝着面前的两位公子哥砸了下去。
平野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朝着打手甩了过去,壶中滚烫的热水令打手忌惮,暂时逼退他们。
平野一手按在桌子上,翻身跳到桌子另一侧,挡在张阑钰身前,低声道:“公子小心。”
张阑钰微微点了下头,抬眸看向田荣天,刻骨的仇恨如火山中流淌的岩浆,令人触目惊心。
田荣天没看到张阑钰的表情,他只是死死盯着平野:“你们果然有一腿。”
平野皱眉看了他一眼,抽出腰间的折扇,在指间转了几圈,然后那折扇如同一把飞刀暗器一般被他飞了出去。
田荣天猝不及防,被折扇正着额头,啊了一声,捂着脑门弯下腰。
他气急败坏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打手们一拥而上,平野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不免落了下风。
且平野还要护着自家公子,有了顾忌,手脚就更施展不开了。
张阑钰退到窗边,寻找逃脱的办法。
田荣天见即将抓到两人,哈哈大笑,脑子里幻想着折磨人的手段,看他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丑陋模样,忍不住露出畅快扭曲的表情。
“公子,我先护着你出去。”平野砸出一把椅子得到片刻空隙之后,轻轻甩了一下被打到的胳膊,退到张阑钰身边轻声说道。
张阑钰眉头皱了皱,平野的意思分明是他自己做诱饵,只让他一人先逃出去。
正当他考虑对策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街上一队巡逻的官差路过,立刻大喊:“官差大人,这里有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
……
衙门堂上明镜高悬。
堂下,官差正在训话。
田荣天偷偷看了张阑钰一眼,恨不能把对方剥皮拆骨。
正在讲道理的班头看见田荣天的模样,气上心头,抬手一巴掌呼了上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他又看看张阑钰,张大公子谦逊有礼,洗耳恭听的模样让人格外顺心。
况且,今日这场打架斗殴,纯粹是田荣天单方面引起的,茶楼里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也就是说,张大公子是倒霉到家平白无故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两相对比,班头对田荣天更为厌恶。
都说相由心生,就田荣天这种骨子里都透着残忍狠厉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
班头接触过不少和他相似的犯人,无一不是性情残暴之人,又想起关于田府娶回家最后都“通奸自杀”的姑娘们,班头忍不住在他身上打上了一个问号,莫非这田荣天真有问题?
但没有证据,班头也不能靠猜测和怀疑给田荣天定罪。
针对此次打架斗殴一事,田荣天与张阑钰两人被教育批评了一顿,尤其是田荣天,至于张阑钰,其本人并无犯错,只是象征性嘱咐了两句,便让人离开了。
最后,田荣天憋着一肚子气出了衙门,不仅如此,他还被罚了几十两银子。
虽说这点儿银子对于田公子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但田大公子自认丢了面子,便把官府里那班头和张阑钰都记恨上了。
田荣天走路都是气呼呼的,根本没看路人,与一个老人撞上,顿时像是火山喷发:“瞎了你的狗眼!”
他可没有丁点儿尊老爱幼的品德,冲着倒地的老人就是一脚:“老东西,找死呢!”
跟随他的打手其中之一怕他再惹事进了衙门,连忙上前劝说:“公子,这种老骨头脆着呢,不经打,万一出了人命,怕是又要进衙门了。”
田荣天也知道人命官司最麻烦,朝地上啐了一口:“老东西,今天算你走运。”
他嚣张的像个过街土匪,行人纷纷退避三舍。
一个好心人见田荣天走远了,连忙去扶起老人:“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人摇了摇头。
那好心人见人真的没事,便放心走了。
老人弹了弹衣袖上沾到的尘土,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视线紧紧黏在田荣天的后背上,就像是鬣狗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老人回到家,进入房间后,关好门窗,取出一个精致的人偶,脱下她雪白的衣裳,重新雕刻她的身体。
田荣天回到家,迎面就见到了自己担心哭到眼红的母亲。
他因进了一趟衙门,让田母心忧不已。
田荣天现在看见他母亲就烦躁的不行,只要一想到他被一个恶心的男人侵/犯的时候,他这个母亲就在外面听着,他就控制不住的连带把母亲也恨上了。
田母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就算发现儿子哪里不对劲,她也只以为是儿子遇鬼的原因。
田母擦擦眼睛:“幸好遇见那法力高深的好心道长,否则我儿……”
“你闭嘴!”
田荣天恶心的不行,只要想到那男人对他做的事情,他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田母怔愣地看着冲她发脾气的儿子,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宝贝儿子了,嗫嚅着不敢出声。
她思来想去想不出结果,眼见着儿子不耐烦的要走,连忙追上去抓住儿子的衣袖,宠溺讨好地说道:“我儿,是不是想姑娘了?要不,娘给你准备一个?城北一家卖猪肉的屠夫有一个好女儿,生的特水灵,要不娘给你去提亲?”
田荣天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语气很冲:“随便你。”
说完,甩开袖子大步往前走,把田母丢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