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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可!”
难得的,高顺和陈宫也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当然,两人话一出口,便相看两厌的各自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而提议被左右手一同否决,主座上吕布的脸色同样很难看。
“怎能如此!我等奋力厮杀以保城池不失,主公为何轻言放弃?”
往常性情鲁莽,说话却比较圆滑的曹性听到吕布要弃城而走,情急之下直接学老上司,把吕布堵得说不出话来。
吕布被曹性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坐在椅上生闷气,而高顺和陈宫好似赌气一样,皆闭口不言,曹性话一出口便有点后悔,也悻悻的站到一旁。
场面一下僵住了。
“行之,你有何高见?”
若是平时,曹性和高进在议事期间闯将进来,吕布定要大声喝退。但这会曹性先声夺人,说得吕布自觉理亏,加上气氛有些微妙,于是,在这种高级会议上,小兵高进竟获得一次说话的机会。
知道自家儿子已经和往常不可同日而语,高顺投过来略带期盼的目光;耳听不一定为虚,若要确认情况真实与否,定要亲耳听闻,陈宫有心看看高进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识破陈登计谋,便用带有审视意味的眼神看着高进;行之你行的!曹性倒是对高进很有信心,眼里满是鼓励。
至于吕布,问高进不过是急切间找个台阶,根本没打算从乳臭未干的小子嘴里听到什么高深见解,看向高进的目光倒是隐隐暗藏威胁:这里老子最大,你小子识趣点,知道该支持谁吧?!
可惜,吕布很快便失望了。
“孤城不可守。”
高进话一出口,吕布便撇着嘴转过头不再看那个可恶的小鬼。
“君侯,若是困守下邳,一旦曹操决沂、泗之水,水淹下邳该当如何?”
此话一出,众皆色变。
吕布只是脑子时常发热,但却不是脑残,听到高进的话顿时眉头大皱。
“行之慎言!”曹性唯恐左右泄露消息为曹操所知,掩耳盗铃般喝住还要开口说话的高进。
“……”高顺习惯性的沉默。
水淹下邳,视数十万百姓于不顾,这是何等禽兽之人才干得出的事。有名仕风范的陈宫性情刚直且宅心仁厚,听到高进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抱有侥幸心理的摇了摇头,“当不至此……”
“公台先生岂不闻: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一时嘴快,高进话刚出口就自觉失言了。
“你怎么知道?!”听到耳熟得刻骨铭心,令自己时常午夜梦回的这句话,陈宫先是陷入短暂的回忆,然后很快清醒过来,并惊疑不定的看着高进。
好在高进急智,想到前身和曹操之间可通过一个人联系上,便道,“进曾听蔡师言及一事,乃曹操献刀董卓后逃离洛阳,归乡途中误杀吕伯奢一家,事后竟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蔡师何人?”
“行之曾拜蔡伯喈为师。”高进未答,曹性便一脸与有荣焉的说道,“在洛阳时,循义多次保护蔡伯喈一家老小周全,蔡伯喈见行之天赋奇佳,要收他做入门弟子。只是时局混乱一直没有行拜师礼仪,不过行之曾经跟在蔡伯喈身边大半年,已经有了师生之实。”
“哦?这倒是不曾听说。”陈宫对曹性的说法有些怀疑,转头问高进道,“我和蔡伯喈有些交情,却不知他收了你这个弟子。”
“说来惭愧,小子自幼愚笨,但记忆力还行。在洛阳时曾随父亲去过蔡府,偶遇蔡师读书,侥幸记了下来,蔡师欣喜之下收高进为弟子。不过后来发现小子只会死记硬背,不懂融会贯通,便让小子去守藏书阁了。”说起前身这段记忆,高进内心十分感慨,在藏书阁读书那半年,却是前身除了跟玲儿妹妹在一起之外,最幸福的时光了。
“你还记得多少?!”突然,陈宫激动异常。
“?”高进不解。
“蔡伯喈的万卷藏书,你还记得多少!”
“不曾忘记。”有小可爱帮助,高进这话不是吹牛。
“不可妄言!”向来稳重的陈宫听到这话,直接跳将起来。
“绝无虚假。”高进再次肯定的说道。
“好!好!好!”陈宫走到高进身边,绕着转了数圈,看向高进的目光简直如获至宝一般,“走!随我来!”
“等等!公台这是作甚!”见陈宫扯起高进衣袖就要出门而去,听两人对话听得一头雾水的吕布连忙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