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吕奉先越河击鼓(1 / 2)

我本陷阵一小兵 芦柑 1916 字 202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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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屡经战乱本就凋敝不堪,若尔等于此旷日厮杀,必要白骨盈野生灵涂炭。某生平不好斗,惟好解斗!引兵至此,实欲为你两家说和。”

高唐城外,吕布临河设宴,遣使邀请位于大河西岸下寨的夏侯渊及驻守平原的蒋义渠前来赴会。

听得吕布有请,夏侯渊怡然无惧孤身慷慨而来,蒋义渠一始心畏吕布之威再三推脱,后恐为人耻笑方领千余亲卫过河。

酒过三巡,见吕布放下酒盏侃侃而谈,夏侯渊冷笑不语,蒋义渠则是不明吕布心意面带慌色。

“温侯神射之名天下皆知,莫非欲效前日之法,于辕门百步射戟一展身手?某虽不才,亦有穿杨之术。不若如此,温侯命人于三百步外竖戟而立,某若侥幸一箭射中小枝,温侯即引兵退出平原如何?”

听夏侯渊出言不逊,竟欲与吕布于射艺之上一别短长,席间高进、魏延等人皆是面露惊诧之色。

帐中空气瞬间凝滞,随后变得无比燥热。

“哐。”

为吕布刹那散发出的气势所震慑,满头大汗的蒋义渠失手打翻案上酒壶。

“蒋将军亦有心与某一比高低?”

“非、非是如此。”被吕布虎眼一蹬,蒋义渠吓得连连摆手,只道自身武艺低微,哪敢于诸位豪杰面前献丑。

“今时不同往日,彼时袁公路与刘玄德结怨未深,某乃略施小计使其化解恩怨。今你两家于官渡互斗良久,某若只是辕门射戟便叫尔等允诺罢兵,想必传回孟德本初耳中,必要笑我吕布难登大雅之堂,只晓得玩弄这等小把戏。”

便宜老丈人又有什么鬼主意?

因设宴之事来得突然,事先未被知会一声的高进虽知吕布在打算人前显圣,但也不清楚老丈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某有一法,乃于大河彼岸架一金鼓,妙才若能施展神通,于此将其一举击响,某即刻引兵退回徐州,终身不出下邳半步。若是不能,汝须叫曹孟德知晓,我吕布不与其相争,乃因受王命镇守青徐,而非不能为也!”

便宜老丈人你犯什么浑?要不要玩这么大!

吕布虽只说夏侯渊办不办得到该如何如何,但高进等人哪听不出话中另一层意思。

“此处与彼岸相距八九里地,渊膂力不足学艺未精,自是不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夏侯渊话音一顿,双目精光一闪,“若温侯可一举击响金鼓,某自退兵濮阳,星夜赶至主公帐前转达温侯之意!”

“善!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无视欲言又止的高进等人,吕布侧首瞥了蒋义渠一眼,“汝意又是如何?”

“温侯既与夏侯将军有约,某自无有不可。虽是人言轻微,若见温侯神技,某回返河北必力劝主公……”

“哼!汝速去遣人备下金鼓!”

晓得蒋义渠乃是无用之辈,吕布懒得听其聒噪,将其唤来,不过做个见证。

蒋义渠不敢怒更不敢言,拱手一拜匆匆而出。

再饮了三盏,吕布提两酒坛先出军帐,夏侯渊看了端坐不动的高进一眼紧随其后,魏延等人见高进似与庞统有话要说,施了一礼示意帐中侍立左右的卫士一同到外面把好帐门。

“士元,温侯今日之举,可是你在暗中谋划?”

此间事了,吕布便将筹备北上辽东之事,待明年一开春即要出发,然陈宫因身为邳相责任重大,不可轻离下邳如以往跟随吕布左右。

而青徐今后少有战事,长于军略而短于政务的庞统一时无有用武之地,念及老丈人身旁少一智士出谋划策,高进与庞统详谈后乃遣其到吕布帐下听命一段时间。

因此前信誓旦旦北上辽东为吕家另开局面不须高进一兵一将相助,吕布怎肯自食其言,初始自是执意不肯,但在庞统自称非将非兵的诡辩声中,吕布方勉强将其纳入麾下。

“温侯欲施展何等惊人手段,统尚未知晓,然倍感期待。”

“嗯?”见庞统推脱不知,近日莫名心烦气躁的高进面有不虞之色。

“统只道主公似因念及日后徐州无有温侯坐镇,心中若有所失,以致这两日神思不属、举止颇显犹豫不决。听得统之所言,温侯只一颔首道其已然知晓,随后及顾左右而言他。如今看来,温侯倒对主公……呃,主公那句话叫啥来着,好似叫做‘爱得深沉’?”

“什么爱得深沉,士元哪来的混账话!何谓若有所失犹豫不决,温侯要去便去,我岂会……”被庞统一语道出心事,有些慌乱的高进急于辩解一时显得语无伦次。

主公辨才识玉、有胆有识,机灵巧变之余更兼富有韬略,观其行为举止,当得英明神武四字,然终究起于微末,以双十年华执掌二州军政,会有如履薄冰之心却是难以避免。

静静看着一脸窘态的高进,庞统但笑不语。

“哎——”

一声长叹,见庞统窥破自己心中不安,高进不再忸怩,干脆袒露心扉道出连日来的焦虑。

“主公既欲以二州博天下,自当大刀阔斧革新政法,岂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此外我等虽以通晓天下大势自诩,然需知大势固有所趋,却亦因天有不测风云而变幻莫测,非是人力所能尽掌。主公何以视世事如棋局,妄图将曹操、袁绍、刘备此等世之英杰信手摆布?”

听完高进的话,庞统有点懵。

因为吕布这个大家长即将离家出走,失去主心骨的高进不能再像往日东打一耙、西砌一砖,而是要稳下心来当起家中的顶梁柱,察觉身份突然转变,高进一时心态有些转变不过来?

又因掌控欲太强,视各路诸侯如棋子,不容己身有丝毫差池,以免扰乱棋局走势?

一个像是往日只会调皮捣蛋、初临掌家不禁举止失措的熊孩子,一个却是藐视天下英雄的狂妄之徒,这么违和的两种情况,是怎么结合到一个人身上的?

对上庞统好奇古怪的目光,晓得自身心境出了问题的高进不闪不避,然只是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