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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有很多人是不讲道理的。
而这些不讲理的人中,一类是性格使然,认知不够,以自我为中心,认为自己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一旦面对不同看法,便懒得想、懒得听,表现的很不耐烦。
还有一类便是从自身利益出发,明知道孰好孰坏,但仍要颠倒黑白,一旦被人驳倒,往往会诉诸于各种歪理,大吼大叫,仿佛谁的气势强谁就占理。
——这种人,不是傻,就是坏,用道理来改变他们是行不通的。显然,逼着刘海柱拿钱的这人便属于此类。
肖然对这人的叫嚣充耳不闻,他冷静地试探着说道:“怎么就不是你们打的了?刘海柱都和我说了,16号你们在他这堵了他一下午,还踹了他好几脚,他到现在腰还疼着呢,没找你们要医药费都够好的了!”
“狗屁,费他个毛!”
那西南口音叫嚷道:“他不给我钱还找我讨医药费,想得美他!我特么就踹了他两脚,他可是把我这大牙都给我打松了,我的牙到现在还没看呢!
你净听他瞎扯,那个龟蛋堵他一下午了?他拎着刀要砍我们,那个敢在他哪多待!
最多半个下午,天没落黑就走了,哎,你告诉他别扯这些借口,赶紧给我们打钱,我不信他工资到现在还没发到他手里!”
“你让我告诉他,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你怎么称呼,等他回来我和他说。”肖然随便找了个借口问道。
那西南口音根本就没有多想,张口便道:“我叫凡建久,你跟刘海柱就说是凡浩浩他爸,他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肖然将手机还给刘梅,他转头又看了一眼那柄放在电饭煲旁的砍刀。
想来,当时刘海柱把来人赶走后不久,便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以至于刀子都没来得及收。
只是不知当时刘海柱的心里是否有所征兆,他这一走,便再没机会回到这小小的住处,而他的生命,也悄然进入倒计时。
杨露露把手机递给肖然。
肖然将视频点开简略看了看,来电人的手机号,肖然与凡建久的对话,从头到尾,都被完整地记录下来。
同来的户菡不了解案情,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多说。
杨露露看了眼刘梅,挨着肖然严肃说道:“刘梅哥哥身上的致命伤,应该就是来自于凡建久一伙了。”
“你们是说,我哥是被凡浩浩他爸害死的?”刘梅站起身,面色复杂。
她家的牛毁了凡家的孩子,凡家的家长逼着她家给钱,又逼得她哥对生活绝望,最后还丢了性命。
这其中,到底谁是对,谁是错?谁又能辩的清呢,只能说是一场悲剧,两边都是输家。
刘梅尚不谙世事的心中迷茫了,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杨露露与户菡轻声开导着她,肖然与蒋枫悄悄走出了出租屋。
“何队,有发现!”肖然拨通了何晓丽的号码。
“这么快?!走访的群众怎么说?”何晓丽惊讶问道。
“不,走访刚开始没多久,不过我们走运,找到了16号下午与刘海柱接触的人员。”
肖然将具体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通话内容我已经全录下来了,视频刚传给了张磊。现在基本能确定,刘海柱的致命伤应该就是来自于凡建久等人,技术队还有皮皮哥那边暂时不用筛选了。”
何晓丽略一思索,果断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稍后我会让人查一下凡建久等人,再把他们的资料发给你们,你们继续走访,不过重点调整一下,放在寻找目击证人这一块,凡建久他们进进出出,肯定有人与他们照过面。”
“是,我明白。”肖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