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有时,我又觉得那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墨北扶住当时还很虚弱的我,我和嘉年隔着推推搡搡的人群看着对方的脸,他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叫我照顾奶奶。
鸣着笛的警车和救护车都渐渐远去,我一步都没有追。人群渐渐散去了,地上有一摊来历不明的血。
墨北紧紧地将我揽在怀里,他说:“苏薇你哭啊,你哭出来啊。”
但我就像一尾被丢弃在沙滩上的鱼,身体里没有一丝水分。
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对嘉年说“我要他死”,如果我肯早一点振作起来,嘉年的人生不会写上这么惨重的一笔,他的人生或许不会是那个样子。
但不是那样,又会是什么样?
我把那张相片贴在墙上,旁边是一张阑珊穿着红色毛衣的相片,那时候的她看上去是那么凛冽,就像一块冰一样。
黄昏的房间里,光线昏沉暗淡,空气凝滞。
我静静地看着墙壁,感觉到时光像一条河流,从我的手边慢慢淌过。
我在这头,而我们的青春,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