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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善仁滔滔不绝,宛若怨妇,也不知是在感慨许易,还是在伤感自己。
“师兄,听你这话的意思,对小弟晋升,怨言颇大呀。”
“你说呢,得了,不在你这儿待了,再待非气出毛病不可,将官戒换过来,这枚官戒的信息已经录入,你滴入鲜血激活就好,从今往后,你就是南卫副统领,许副百户大人,啧啧,真不知过些时日,你小子会成老子的顶头上司也说不定,不待了,去休去休……”
说着,交换了官戒,拎起剩下的一个酒坛,也不唤来飞马,直直从青坪上,纵身跃下。
许易传音道,“师兄莫忘了周夫子,一应物什,明日我还是着人送到老地方!”
“算你小子有良心!”
陆善仁既去,晏姿便自房中行出,“公子又要出外啊,恕婢子直言,以公子如今的名气,以紫陌轩的赚钱能力,公子只须潜心修行,定能攀上武道巅峰,何苦为些许俗物,劳心劳神。”
许易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事若能由得己心,那还是人生么?”
晏姿说的不错,以他许某人如今的名望和财力,的确不需要在公门中打转。
可身已入局,抽身岂能由得他,先不谈禁卫明显就成了他身后的最坚强的后盾,为他遮蔽风雨。
单是陆善仁和周夫子的人情,他都没办法还,一旦退出禁卫,置陆善仁于何地,又置将陆善仁引荐于他的周夫子于何地。
“公子就是心善!”
晏姿撩了撩耳根后的秀发,开始收拾满桌狼藉。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得爽快,倒是没给你剩下,此间先别弄了,再去整顿些吃的吧。”
“婢子不饿!”
“我饿了,陆师兄太不讲究,下次吃饭,可不敢喊他。”
“嗤"
晏姿掩嘴笑,心中甜腻,知晓这是自家公子故意言饿,想让自己进餐。
应承一声,晏姿跳着进了厨房,不多时,便传来锅勺的欢快地碰撞声。
吃罢第二道晚饭,晏姿正要起身,许易往桌上摆出个药瓶,“这是三枚神元丹,小晏你修行已到锻体巅峰,这几日就不要在操持俗物了,安心准备几日,潜心准备冲关,届时,我会替你护法。收拾完,早些休息,我自入炼房,不须管我。”说罢,起身去了。
晏姿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泪珠扑簌簌地落下。
神元丹,即便在广安玲珑阁多年,晏姿也只闻齐名,未见其物,原想这辈子是不可能见着此物了,却不料自己竟也有化海的一天。
紧紧握住丹瓶,遥望着月华,静静安坐许久,晏姿的心绪才渐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