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拳打成了重伤!”
刘统领一听,义愤填膺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现在应该被东厂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吧?”
邹平黑着脸,“没有!”
“过分了。您东厂有东厂的度量,不跟他一番计较,若是不方便出手,不如告诉我们,咱们兵马司出手,更方便一些。”
皱平道:“打林珰头的人,叫范小刀!”
刘统领仔细琢磨,一张嘴长成了圆形,旋即又道:“又是这个小子,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让那姓范的走!新仇旧恨一起算,我拼着挨个处分,也要把他给收拾妥帖了!你说是不是啊,冯大人!”
冯千金脸色铁青,一脚踹在他身上,把刘统领踹了个趔趄,道:“是你个大头鬼,你若真有种,现在就去找他拼命去!”
刘统领讪然,往后退了两步。
当然,也不会去找范小刀拼命。
口嗨一下可以。
上次范小刀的打群架功夫,自己是见识过的,可那只能算是互殴,讲究的斗勇、斗狠,显不出真功夫,可是林远的武功,他可是听说过的,这位掌管刑罚的酷吏,据说使得一手好拳法,硬功夫,一拳打死一头牛,软功夫,隔着鸡蛋能击碎核桃,晓生江湖排行榜曾将他的拳法排进了天下前三十,那是下了真功(银)夫(子)的,就这样一个京派高手,被范小刀一拳打成重伤,刘统领自忖绝不是对手。
不过,硬话、狠话,那自然是免不了的。
反正又不用上税。
几个人各怀心思,找地方去吃饭。
……
到了登闻司,已是傍晚。
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偏偏又无比的肃静。
都在忙碌,只闻脚步声。
却没人大声言语。
这一夜,登闻司就如一个庞大复杂的运营着的机器。
来自京城各处的传度奔波,也有各部衙快马加鞭,往这里递送消息。或者,各项指令,从登闻院中发向各部衙。
明日便是皇帝寿典。
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潜伏在暗中,随时都准备跳起来。
登闻院便是为他们而准备。
范小刀和赵行找到诸葛贤余报到。
房间内,除了李八娘外,还有几个生面孔,不过,他们身上的衣服与李八娘一样,想必也是登闻司的人。
看来这一年里,诸葛贤余暗中做了不少事。
诸葛贤余并没有给二人介绍,看到他们来到,直接喊他们过来。
桌上依旧是那个沙盘。
不过,沙盘又有一些变动。
经过几轮模拟排查,三条路线上,又分别标注了各自的人员部署,其中几处重点区域,还做了重点标注。
诸葛贤余道:“你们来的刚好,这是刚调整后的明日京城内布防图,你们二人记清楚了。今夜子时之后,我便通知他们换防。”
范小刀道:“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刚才路上,还看到牛大富了。”
诸葛贤余道:“所以才需要重新换防。明日,陛下辰时三刻出宫,你们提前一个时辰,在宫门外等候,禁军林统领给你们递一个锦囊。到时,你们按锦囊上的提示,跟着车队,应对突发情况。”
范小刀问,“什么提示?”
诸葛贤余摇头:“我不知道。”
这句话中,有些无奈,意思很明显,在安全出行这一方面,这位皇帝,谁也不相信。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会选择哪条路线。
诸葛贤余又道,“明日一早,会有三批队伍,从皇宫出发。”
范小刀、赵行闻言,有些无语。
一个皇帝出行,会有三批人马出宫。
真正的皇帝,会在其中一个车队之中。
连他最信任的心腹,都不知道他选择哪条路线。
这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选择出行,劳民伤财呢?
真是搞不懂!
不过,这里不是他们发牢骚的地方,他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皇帝,消除一切隐患。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陛下回宫。
明天晚上,他们则又换个身份,以宾客身份,参加皇宫夜宴。
范小刀道:“那今夜,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诸葛贤余揉了揉眼睛,抬头问,“休息?你看我休息了吗?你看他们,他们休息了吗?”
范小刀嘿嘿一笑,“您是大人物,身上责任重大,当然也要牺牲一些必要睡觉时间。”
“少贫嘴!去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喊你。”
门口传来马蹄声。
转眼间来到门口,一骑黑衣人,背插红色令旗,翻身下马,从怀中锦盒中取出一个密封的信笺,有人迎上前,勘验身份后,接过信笺后,给了回执,黑衣人也不多言,转身骑马离开。
很快,信笺来到了诸葛贤余手中。
诸葛贤余打开信笺,看了一眼,神色凝重。
范小刀察觉到不妙,“大人,可有什么事?”
诸葛贤余将信笺递给二人,“你们今夜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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