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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媚既然说喝完了就说,我给她喝。
我拿着这罐啤酒,给她,和她碰了。
她拿着罐,我拿着杯子,两人干杯后喝完了。
薛明媚看了看我,问道:“我有一次申请到出来探亲。”
我说:“我知道,我陪你出来的。”
薛明媚说:“嗯,记得我去哪里了吗。”
我说:“墓地。无字碑。”
薛明媚说:“我没有家,没有亲人了。”
我说道:“你没和我说过。我也没敢问。因为,有可能你的好奇追到底的问题,就是别人内心隐藏到深处最痛苦的东西。”
薛明媚说:“那确实是我最痛苦的事。”
我说:“如果你觉得难受,可以不说。”
薛明媚说:“对别人我不会说,可是对你,我只能说。”
我说:“为什么。”
薛明媚说:“我知道你难过,你想太多,你把我以为成了那样的人,我不想说,也只能说了。省得你难受。”
我说:“呵呵,你又知道。”
薛明媚说:“你知道我进去坐牢的原因吧。”
我说:“知道,捅杀小三,捅男朋友。”
薛明媚说:“他比我先出来了很久,他才进去几年。用钱摆平了一切,很快就出来了。”
我说:“这我知道。”
薛明媚说:“他恨我,恼我。我家人去找他闹过,他找人把我家人整死了。我让外面的我朋友帮忙安葬家人,立碑,全是因为我,把家里搞成这样,如果不能给家人报仇,我没脸给他们墓碑上写下立碑的我的名字。”
我说:“你要报仇?你加入环城帮,是为了报仇?”
薛明媚说:“是。”
我说:“你那男朋友什么来头。”
薛明媚问我:“你在这城市黑道混了多久了。”
我说:“不是很久,一年都不到。”
薛明媚问:“你听过四联帮吗。”
我吃惊道:“你男朋友是四联帮的!”
薛明媚说:“前男友。”
我问道:“他是四联帮的?”
薛明媚说:“对。”
我说:“以前我本来没听说过的,后来,一直到我们的大姐大,去了东南城那边开了一家ktv,结果他们扫了我们ktv,才知道有这么个帮派的存在。”
薛明媚说:“他们不做这些行业,为什么要扫了你们ktv。没有利益冲突。”
我说:“有一家叫聚吧ktv的,我们开的是相聚ktv,然后剽窃了哪一家,那家ktv刚好是他们老板开的,所以,他们来要求我们不开门,人很多。全都是西装革履。”
薛明媚说:“他们和一般的黑帮不一样,他们有正经的工作,有遵守法纪的公司。”
我说道:“是啊,我知道,可是,你男朋友。哦不是,你前男友,竟然就是那家公司的,四联帮的一个老大?”
薛明媚说:“他就是老大。”
我吃惊道:“他就是老大!那么年轻!”
薛明媚说道:“我告诉过你,以前我和他,都是金融界的吧。”
我说:“是啊。”
薛明媚说道:“靠着非凡的头脑,炒作期货起家,手下有房地产,建筑,科技等多家公司。行事低调,人很狡猾,他使用的身份证,用的名字都是假的。但都是通过了关系,拿到了是真的。他有至少三个身份。”
我说道:“那他做这个,跟黑社会有什么关系呢。”
薛明媚说道:“有了原始积累后,他开了公司,建筑,房地产,经常涉及到拆迁,拆迁因补偿问题起冲突,他组建打手集团,网罗小弟,购置枪支弹药,拆迁的时候,哪个人带头,把哪个打死,而在另外的行业,只要是竞争对手,谁敢和他叫板对抗,他就让手下打手集团咩谁。为什么叫四联帮?之前,东城,南城,市区中心四个区,整个城市最繁华最有钱的四个区,都有各自地盘的老大和帮派,但是他通过组织人马暴力攻击,打死另外区域的老大等办法,把这四个区都收并了,就叫四联帮。他们玩的,跟我们玩的酒吧,ktv,饭店这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说:“的确是。”
薛明媚说:“他在吞并这四个区后,势力范围已经很大了。他们的公司只要去参与投标,几乎没有拿不下来的项目,无论什么工程项目,只要他们参加,其他参与者全都会退出。这么横行无忌,当然是有着很大的后台靠山的,他利用手中的金钱和手段,把上面弄得服服帖帖。他所结交的背景靠山的级别已经不是市里面那些有钱人所可以比的。靠这些人的庇护,他已经组建起了一个极为复杂而庞大的关系网。”
我说:“然后,你想和他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