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神兵出世,末将一定命人带厚礼谢恩,殿下恕罪!”
突然的进言有些严肃。
薛奉年听得心头遗憾,碍于是张之栋所言,他也知道必有缘由,就未再敢多嘴,顾全大局附声做礼。
“还望殿下见谅。”
一老一小齐齐做礼,气氛有些肃穆,秦风也未挽留,不出意料地点头微笑应允,随即命令王勋亲自安排装车,并嘱咐送出城外三里地。
深情厚谊令人感动,薛奉年对这位殿下印象极好,引为同辈难得的妙人,再度谢恩情真意切。
张之栋闻声谢恩,心里闪过了一丝无奈,就此拜别北王,一路再无话语。
正午时分。
几辆马车驶出邺城东门,王府参将王勋带人护送,不同寻常的阵仗引人注目,不少百姓热议不断,成为了当日的热门话题。
哪怕驶出城门,王勋依然护送而去,与那陌生两人远远做礼拜别方才返回,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更是引得了门前往来民众的惊叹,连守城卫士都神色惊讶。
唯有孙二眼中得意,望着熟悉的车队和那一老一少,心头庆幸无比,笑容里渐渐露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高深睿智。
看吧,打探大胜的果然都不是简单角色,还好小爷聪明!
车队一路向北,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顺着官道一路前行出数里地,端坐在马车中的薛奉年才平复下了心头的激动,收获的喜悦渐渐平息,转而注意到了张之栋无比严肃的神色。
悄声注目而去,只见熟悉的张都督面容凝重,好像心事重重,连昨日收获神兵的喜悦都难看到。
不由得,薛奉年放下了手中的塞北红,悄声凝望而去。
“张叔叔,北王未有异心,又民望极高,显然是位贤明的藩王,我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能被如此礼遇,理应欢喜而归才是。”
“您为何......闷闷不乐?”
张之栋闻声抬头,望了一眼年轻的薛奉年,见到这位贤侄神色疑惑,稚嫩的问话回响耳畔,只得轻轻一叹。
“哎。”
薛奉年已经是极为出众的青年翘楚,整个凉州城罕有人能相提并论,却是仍然无法与北王相较,甚至在相比之下,显得这般毛躁轻浮。
若不是亲眼见到,张之栋也难以相信此事。
或许,这就是出身的差异吧。
俗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打洞。
薛奉年远胜于寻常青年,也是建立在家世的基础之上,刺史公子的起点,就注定了他俯视绝大多数同辈,无论人脉还是学识,必然远超同辈,眼界更是寻常人终生难望。
而那位北王秦风,出身皇室的命运虽是波折不断,却也有了足够的底蕴和眼界,几乎是出生之时就立于大玄朝万万人的顶点之上,这样的命运,令年仅二十岁的北王城府极深。
哪怕是张之栋,都感到难以应对。
如此妖孽般的青年人,又岂是常理能论,普通人拿来相比,也未免有失公允。
感受着薛奉年愈发惊疑的目光,张之栋收起了心头感慨,语重心长地教导出声,神色严肃到了极点。
“贤侄,我们又被北王殿下摆了一道,从今日起,我们已经和北王拴在了一起。”
摆了一道?
薛奉年闻声皱眉,回响方才的一切,只觉心头好似又云雾渐渐破开,清秀的面容猛然一颤。(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