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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紫服的姜太渊稳步走出卫队,在张之栋的陪同下立于王府门前,目露慈光含笑做礼,全然不失大宗师风范,更多了几分威严。
“北王殿下,久违了。”
今日的姜太渊与印象略有不同,多了几分身在高位的威势,却没有掩去那份大儒应有的礼数和气度,让人崇敬非常。
平和的言辞和满布皱纹的慈笑,一眼就让人心生尊敬,从以身居高位的气势来压迫他人,德行和风度当得起大宗师的名号。
不经意间,也与方才的锦衣龙骑对比鲜明,愈发让人敬佩。
文道的素养和德行,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股平常淡然气度,才是一种极其高明的风度和境界。
眼望着姜太渊先行做礼,恪守人臣之本,许朝元等人的眼里也不由得露出敬佩,对这位只闻其声未近其人的传奇太傅很是尊敬。
秦风自然也不会失礼,同样微笑做礼回应,气度丝毫不输。
“姜太傅,久违了。”
“本王听闻太傅前来,深感欣喜,与一众官员再此静候,多日不见,太傅风采依旧,还请进府叙谈!”
这番话语响起,众官员目露平和。
感受着拳拳盛意,就连向来看重礼节的姜太渊,也在此刻挑不出任何毛病,上到北王下到众官,只让他心中欣慰,即刻就道谢应允。
经由北王相迎,姜太傅和自称“初次”陪同而来的凉州都督张之栋先后随同而入,气氛很是融洽,好像有种说不出的默契,连众官员也是看得眼中欢喜,百姓都惊叹于大人物的气度,为殿下得到这种人物的尊崇而自豪欣喜。
而在一片欢欣之中。
被晾在一旁的锦衣龙骑有些尴尬,领头的将领脸色乌黑,说不出的憋屈。
寻常军士被安置在驿馆县衙,已经感到了受宠若惊,毕竟往常也就是住在军营,最多有个落脚处而已,那想过这种优待。
可锦衣龙骑乃是禁军的翘楚,只听命于当今陛下的精英,不少人还是出身权贵,什么场面没见过。
如今倒好,住在什么小城驿馆也就罢了,北王竟然全程都没有理会他们,那种无视可谓是极大的侮辱。
皇裔自然对于他们这些禁卫根本不需在意,也不用太过关照,可本王不过是个落寞皇子,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此行还是奉着皇命而来,竟被这般冷落?
一时间,众多的龙骑心有怨言,长年的荣耀和傲气,让他们根本不能接受这种轻视。
奈何连姜太渊都不以为意,他们身为随从,只得压下心头的火气,在邺城县令薛松涛的安顿下,就此不甘不愿地冷漠离去。
王府客厅。
北王秦风端坐大椅,右列次座姜太渊和张之栋相继而坐,除去左侧紧张陪坐的许朝元等邺城官员,客厅里再无外人。
待到丫鬟上了清茶,几句寒暄过后。
姜太渊也是毫不避讳,神色严正地出声致歉。
“殿下恕罪,本官奉皇命而来,有锦衣龙骑护卫,方才失了礼数,实乃本官之过,还望殿下息怒。”
这话一开口,几乎所有人都面露崇敬。
姜太傅到底是天下文道宗师,所作所为绝不会有任何纰漏,尤其对于礼节的看重,超乎寻常,能不在意身份,当场为这种小事开口致歉,实在让人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