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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殿下!不能接旨啊!”
“殿下,咱们邺城的这两样神器,费了多少心血才研制出来,又在庆关染了多少血泪,不能就此交出啊!”
“殿下......!”
突然之间,王勋等武将好似被刺激到,急切地接连出言,胆大包天的劝阻秦风接旨,几乎惊呆了寻常文官。
可身为邺城之官,他们虽未曾上阵杀敌,也身在这份悲痛之中,可谓随着邺城一步步走来,将士阵亡都疼在心间!
不出几息,就连向来以忠君爱国为人臣之本的方诚,也猛地眼眶发红做礼,全然丢弃了往日的教谕儒雅之风。
“殿下!使不得......!”
望着这等群情激愤的进言场面,就连宿狂都喉咙蠕动,年轻的颜风早已紧咬牙关,好似恨不得也出言劝阻。
没人敢信,竟有这么多官员敢出言违逆圣旨!
若是有其他朝廷大员在场,定会安上个乱臣贼子的罪名不可!
然而,姜太渊就算眼中动容,也没有任何怒色,神色里唯有几分沧桑,好似万分理解这份悲愤。
只是望向了北亲王,平和地出言再问。
“殿下,当真愿接下这道密旨?”
秦风闻声严正点头。
回眸望着一道道熟悉的面容,此刻都已经急得眼眶发红,他也感同身受,却是渐渐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先行出言安抚。
“诸位。”
“陌刀和连弩都是我邺城重器,又何尝不是国之重器。你我皆为大玄子民,也都经历先前惨胜之痛,又岂愿目睹大玄国土再有如此之事?”
“若陌刀和连弩能保卫天下太平,奉于朝堂又有何不可?”
“倘若有一日,幽州遭遇血战,或是灵州遭遇敌袭,我等独享神器之利而不能相助,听闻百姓出于战乱袖手旁观,绝非大丈夫所为。”
严正之声真挚响起,众官都听得楞在了原地。
原本的悲切和不甘,在绝对的大义面前,好似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足为道,甚至有些浅薄,只是想起百姓落于战乱的惨痛,众官都沉默了。
王勋和许朝元等武将渐渐有些愧疚,就算仍有几分憋屈,殿下又何尝不是如此,偏偏劝解之言又有殿下道出。
他们愈发的羞愧。
他们珍爱神器,不甘于朝堂的冷漠,亲手绘制图纸打造神器的殿下,又何尝不是如此?
恐怕还要更甚千百倍的悲愤!
“殿下......所言甚是!”
“殿下恕罪,是我等鲁莽。”
“殿下高义!”
“殿下高义!”
面面相觑间,以武将为首的众官为这份大义和眼界动容,渐渐忍下了悲痛做礼,就连一旁的颜风,也为这等大义压过私情的气节动容。
突然出列深深一拜,眼中满是真挚叹服!
“北凉王心系百姓,高义远胜传闻,在下甚为敬佩,今日一见,足以大慰平生,还请受颜风一拜!”
望着不曾相交的儒侠自报身份恭敬一拜,甚至名字也只是一字之差,秦风才想起王勋曾经说起的圣贤庄三公子。
也轻声回谢,礼数不输于人。
“颜公子言重,阁下乃是颜子后人,家学渊源性情豁达,凉州之时承蒙相助,本王也感激不尽。”
一语,在场官员眼中一愣。
颜子?
那可是传闻中孔圣的七十二学生之首,半圣一样的存在,这位公子竟有如此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