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祖宗!”
姆妈被惊得呆若木鸡,嘴巴更是张大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直到那冰冷至极的目光再一次扫来,她才徒然惊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老祖宗,卿云究竟犯了什么错?需要您这样对我。”
只见涂山傲晴不发一言,仍然冷冷的看着自己,姆妈不由的悲从心起,泣声说道:“老祖宗,我涂山灵芸自从嫁给博哥以后,含辛茹苦的把欢欢和小豪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无缘无故的……”
“欢欢究竟是怎么回事?”涂山傲晴突然打断姆妈,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姆妈不由得身体微僵,颤声说道:“灵芸真的不知道!难道……老祖宗怀疑是我所为?”
“小豪被胡家强行剥夺藏灵,本就无法挽回,却为何又突然醒来?而欢欢却在你的房中陷入昏迷。”涂山傲晴盯着姆妈一字一顿的道:“你来告诉我,她是因何被人剥夺五感?”
姆妈神色一僵,悻悻的说道:“老祖宗,想来必是小豪吉人自有天佑。至于欢欢为何陷入昏迷,您尚且不知,灵芸又怎么会知道……”
“闭嘴!”涂山傲晴眼中寒光一闪,整个厅堂都仿佛冷了下来,一股强悍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犹如狂兽一般扑了下来,姆妈顿时心中一凛,噤若寒蝉。
“涂山灵芸,你倒现在还不说实话吗?也罢……”
涂山傲晴痛苦的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待睁开双眼时已一片冰寒。
“涂山灵芸,抬起头来!”
深沉威严的声音,仿佛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姆妈霍然抬头,那双通红的眸子中,映出了以不思议的一幕。
涂山傲晴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只巨大的灌灌鸟在她的身后浮现。
灌灌鸟身上青雾蒸腾,鸟眼紧闭,长喙一张一合,似仰头长鸣,但却没有一点声音。
“这是……”
“涂山灵芸,难道你还要欺瞒下去吗?”
姆妈“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哆嗦着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苦苦挣扎数百年,卑微的活着。为了震慑胡家,我从不敢死去。但在这大道面前,谁又比蝼蚁强壮多少?三百年前,我窥探到大限将至,这才被迫和青鸠交易。
从那时开始,我吸纳青雾才得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青雾虽然赋予了我悠长的生命,但藏灵灌灌鸟从那一刻开始便丧失了五感。”
涂山傲晴声音顿住,心中仿佛涌上无限的酸涩,身后的灌灌鸟也随之散去。
过了许久,才接着说道:“我一直谨小慎微的吸纳青雾,就是怕也如那人一样,被奴役在青雘中。
十多年前,我曾察觉有人翻动过族中密扎,想必那人就是你吧?你也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了解了这个仪式。”
涂山傲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姆妈,只觉得怒火中烧,满是皱纹的脸上变得狞厉异常。
“说!”
她爆喝一声,双眼之中更是射出两道青芒。
“我……”姆妈只觉得通体生寒,嘴唇抑制不住地轻抖,使劲的吞了吞唾沫,颤声说道:“眼见小豪遭受无妄之灾,我心中凄苦无依。这才想起关于密扎中的记载。
我从密扎中了解了那个仪式,更得知北坡中,我涂山氏之人会畅通无阻。我便……”
“你便怎么?”涂山傲晴冷声说道。
“我先是支开博哥,告诉他王城中巫医可能有救治小豪的方法。博哥深信不疑,连夜赶去了王城。”
“接着我便踏入北坡,按照密扎中记载的路线走进内围,刻下了法阵,完成了仪式。”
“精血哪来的?”
涂山傲晴眼中带煞,凌厉得叫人不敢直视。姆妈不由的一颤,诺诺的说道:“正……正赶上欢欢那几天月事,头发是帮她梳理时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