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右猛然打断吴左,他眯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水浩,目光有一丝惊喜、有一丝探究。
过了半晌,又疑声问道:“据在下所知,涂山氏法者以女郎为主,男的凤毛麟角。你真的是涂山氏之人?”
“这总做不了假了吧!”水浩也不废话,从颈下取出一枚玉佩,在吴右眼前轻轻晃过。
只见玉佩通体温润,上有一只灌灌鸟展翅啸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阳突出少许,上点朱红,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朱红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竟然是涂山氏主脉之人。”吴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眼瞳里像是烧了两把火,闪动着灼热的目光。
水岚儿正欲开口,见水浩猝然回头,眼神深邃叵测,便不自觉地一滞。
这吴右吴左只是认出了水浩手中的玉佩属于涂山氏主脉信物;如果是吴氏宗族大人物在场,必然会一眼看出,水浩手中的霍然就是代表族长身份的灌灌玉璧。那不同之处,便是那轮太阳。
只听水浩接着说道:“两位大哥,能不能通融下?我们一路而来,是否能一起入谷?否则我涂山水浩不顾朋友之义的名声传出去,让我该如何自处。”
“这……”吴右先是一愣,又与吴左对视了一眼,之后咬牙说道,“水浩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今天就破例让他们和你一起入谷,族中责怪下来我一力承当。”
“多谢吴右大哥!以后有什么需要涂山水浩的地方,在所不辞!”水浩深施一礼,话语恳切。
“兄弟,快快免礼。以后你我兄弟自当多多亲近,我们两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成一家人了。”
“一家人?”水浩神色一顿,一脸迷茫的看着吴右。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相信不久,你就会知道了。”吴右神秘的一笑,说道:“水浩兄弟,今天真的是我们吴氏宗族祭祀天吴大人的日子,你们不宜穿谷而过。晚上就在朝阳谷住上一宿,待明日大哥亲自送你们出谷。”
“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吴右大哥了。”
“咱们兄弟就不用见外了。让吴左带你们去住的地方。我还有事需要安排先行一步。”
“吴右大哥,你自去便是!”
“吴左,你把水浩兄弟带去孙老头那里,让他好好款待。如果我兄弟不满意,让他小心自己的皮子。”
吴右突然一顿,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水寒泉和水岚儿一眼,这才大步的离去。
水浩默默的注视着吴右的背影,眼角余光从始至终都观察着他的反应,尤其吴右离去时,眼中的意味深长。
“水浩兄弟,请随我来。”吴左瓮声瓮气的说道。
他更是好奇的看了暮赤一眼。
“大个子,你又是哪一族之人?”
“我?他是我阿哥!”暮赤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指着水浩说道。
“你们是兄弟?”吴左吃惊的看了一眼暮赤,又看了一眼水浩。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古怪的说道,“佩服!佩服!你们的爹爹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吴左说完更是不断的摇头叹息,声音中流露出一副颇为羡慕的语气。
水浩的脚步猝然一僵,那脸色一连好几变……
走进朝阳谷便会看见一棵古老的大榕树,大榕树下悬挂着一只无头的雉鸡。那参差不齐的伤口,好像被人生生拧断一般。
紧接着便是一块绿地,此时绿地上伫立着几个被鲜血浸染的树桩,一座座茅草屋错落有致。
水浩惊奇的发现这裏的茅草屋不使用任何东西固定,而是以草绳结成。屋顶多用芒草覆盖,屋外同样悬挂着一只无头雉鸡。
整个朝阳谷鲜血淋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水浩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
每逢朝阳谷祭祀天吴之时,便会封闭山谷,不许外人进入。这次不知为何,却破天荒的允许水浩众人进入其中。
“吴左大哥,这雉鸡……”水浩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上古时期,当天吴族始祖犹在之时,每当祭祀之时,所用俱是白羽长尾雉;我们的屋顶铺的也不是这区区芒草,而是白茅。”
吴左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道:“这雉鸡在青丘山中虽然不算异兽,但身上也有着白羽长尾雉的血脉,虽然稀薄,但聊胜于无吧!”
水浩四人不由得一惊,诧异于天吴的强大。
白羽长尾雉传说中是山神的血脉,那白茅草更是用它的鲜血浇灌才能生长。想当初十里桃林中生长的白茅草也是胡家靠着九尾天狐的余威,经过数百年才培育出那么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