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浩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莫愁,目光足足凝固了数息。
“莫愁,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那只鸣蛇灵魂未灭,夺舍了月瞳……”
水浩声音顿住,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又有些狐疑,“可是月瞳从什么时候被夺舍的?”
水浩的话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众人无不惊疑的望着莫愁。
“就是那一口汉河水。”
莫愁轻轻的一句话,宛若万道惊雷在耳边炸响,水浩彻底惊住,然后又闪电般的摇头:“不……不对!你曾说过,即使是真正的鸣蛇一族都不可能因为一口河水而延续下一代。
难道……鸣蛇超过万载就可以了?”
“不!”莫愁缓声说道,“鸣蛇一族虽为天地间异种,即使成为凶兽,它强悍的也只是肉体,勉力维持灵魂不消散,已经是它的极限。”
“那怎么会……”水浩满脸不解。
“主人,你难道忘了那条汉河是怎么形成的吗?”
“你是说雀阴?”
莫愁点头叹道:“正是雀阴!汉水中有种雀阴的生殖之力,那条鸣蛇正是依托在那一口汉水中,从而进入了巫咸儿媳的体内。
鸣蛇本就是凶兽,灵魂同样带着戾气,这也是巫咸儿子儿媳经常做噩梦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会经常梦到艳山艳水,是因为那里本就是鸣蛇长大的地方。
此后,他们夫妻二人藉着汉水的生殖之力,再行房事时,这才有了月瞳。只不过鸣蛇并没有选择夺舍月瞳的灵魂,而是选择了寄生。”
“寄生?”水浩茫然的看着莫愁,他了解夺舍,也了解融魂,可却第一次听到寄生。
他更不懂,以鸣蛇的能力,为何不直接选择夺舍。
“鸣蛇所图甚大。虽然老奴不知道它为何有如此想法,但对它的所作所为却一清二楚。
那鸣蛇先是把自己的灵魂附着在月瞳的灵魂上,然后不断的以自己的灵魂之力滋养月瞳的灵魂。”
莫愁每说一个字,巫咸就颤抖一分,等到莫愁说完时,巫咸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那时,每逢日落西山,村口便传来哀鸣之声也是因为那条鸣蛇?我那儿媳此后精神渐差,终日思睡,好食黄鳝、泥鳅,也是因为那条鸣蛇?”巫咸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同样颤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来。
“鸣蛇依附在月瞳的灵魂后,导致了她三魂强弱不一,从而影响到母体。你那儿媳嗜睡,正是因为它要养魂所致;三魂本就以天魂为主导,你那儿媳喜食黄鳝、泥鳅是必然的,因为这也是鸣蛇在幼年时,最为喜欢的食物。”
莫愁并未再解释村口异象,他话锋一转说道:“月瞳天生蓝瞳同样是受鸣蛇影响。月瞳降生,也可以说,鸣蛇已经复活了。”
“不可能,不可能……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错。一只凶兽怎么会有孩子般的天真;怎么会有孩子般的纯洁;又怎么会有一颗童心。
那一声声奶奶更不可能出在一只凶兽的口中!”巫咸一脸惨然,目光颤动,声音破碎。
这是巫咸心中的疑问,同样是水浩三人的不解。
巫咸口中的月瞳是何等的天真无邪,月瞳和巫咸之间的感情之深,无论从她的表情,还是从她的话语中,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尤其月瞳宁可自杀,也不愿意伤害巫咸,又怎么会是鸣蛇。
莫愁活了上万年,通过水浩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所思所想。
莫愁轻叹一声,继而说道:“凡人的灵魂比之身体更加的赢弱,鸣蛇的所有算计,也只能等到月瞳的灵魂强大起来之后才能实施。
也正是因为这样,月瞳才表现的和正常的孩子无异。
一开始,鸣蛇在月瞳灵魂中,也只会给月瞳带来好处。”
莫愁把目光转向巫咸,说道:“整个拉祜族无一不是龙雀的后裔,到后来为何只有巫才拥有一些神奇的能力?”
莫愁不等巫咸回答,自顾自的解释道:“那是因为巫的灵魂比普通拉祜族人更加强大。瞳从母体中便受鸣蛇魂力滋养,即使她刚一出生,灵魂力就强于你。所以她就表现的特别聪慧,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掌握了巫的传承。
她除了能与百兽|交流,更拥有天眼的能力,同样也是因为灵魂力强悍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