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儿一直未开口,便是努力的凝聚着妖力。也只有她的妖力才能轻松击穿那些汉白玉。
更主要的是,刚才狐凭告诉自己的那个消息。
“其实,我和那只斑斓鹿蟒并非死而复生,我们根本就没死。”巫真声音幽幽,缓缓说道,“当年白衣女子和父亲争斗,我和斑斓鹿蟒暗中偷袭。这才重创于她,斩去她其中一尾。
她最后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大部分威能都落在了父亲身上,我和斑斓鹿蟒只是被余波所伤。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重伤垂死。
白衣女子因为受伤颇重,我和斑斓鹿蟒又收敛一身气息,因此,我们才逃过一劫……”
“鸣蛇呢?”水浩截声说道。巫真的言外之意他并非不懂,但却不相信。如果真的如同巫真说的那般,这裏赤地千里,又怎么解释。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父亲确实在那时就已经陨落。”巫真的声音中带着哀痛和悲伤,他见水浩张口欲言,又出声截道:“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能否先听我说完?”
水浩微微迟疑,扫了胡佑儿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斑斓鹿蟒身负重伤,不得不陷入沉睡,但我为河神,有汉河中的灵气滋养,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当初,父亲重新获得的那具身体不过堪堪长了数百年,属于还未成年的鸣蛇。但父亲的灵魂却十分强悍,虽然无法和全盛时期相较,但也相当于数千年的强度。
他便来到封印之地吸纳那只凶兽的邪力,一直到灵魂无法承受才停了下来。
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邪力带着大量的生命气息,它虽然能让我们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变得十分强大,但却会不断的侵蚀我们的灵魂。”
水浩再次点了点头,莫愁说过,越是强大的凶兽,其身上邪力对灵魂的侵蚀越强。当初月自所以能抵御伏矢的邪气,只因为她的本源来自老雨精。
巫真看了水浩一眼,继续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才在白衣少女的魔法下失去一身血肉,只剩下一具白骨。否则以它万年凶兽的蛇躯,又怎么会被伤到如此地步。”
巫真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彷佛他内心隐约的伤痛,正慢慢流露出来。
“魂魄一旦没有肉身的寄存,又怎么能长久的留在天地间?整个箕尾山西坡除了我和斑斓鹿蟒之外再无生灵。父亲的魂魄不可能存在千年。即使有拉祜族的巫术也不可能。”
“可这赤地千里……”水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这裏的赤地千里并不是父亲所致,而是因为我。”
“你?”水浩惊诧的看着巫真,愕然开口。
“灵魂不能重复的夺舍,哪怕寄生同样如此,所以父亲只有消散一途。只是它在消散的之前告诉我,白衣少女在千年后,一定会重新回到这裏。她也一定会感应到我,将我彻底的击杀。”
巫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再开口的语调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我又怎么能坐以待毙,但我所掌握的只有拉祜族的巫术,至于来自箕尾山的馈赠,千年的时间太短,并不会带给我增长。我被孕育出不久,又与人类的融合,灵魂赢弱,所以也无法依靠凶兽的邪气增强自己。”
“所以,在这千年中,我不断参悟拉祜族的巫术。果然苍天不负有信心,终于让我找到了增强自身实力的办法。”
巫咸的身体因为兴奋而颤抖起来,声音中带着不能自持的激动。
“汉河本就发源封印之地,这裏本就是积聚、藏气之所。随着时间自然会孕育出玉石。而玉石本身就能隔绝一切的邪气。
我便反其道而行,将这一块块玉石变成邪气的牢笼,而后用月华慢慢的改变它们,让它们带上我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两道惊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原来是胡佑儿咋一听闻之下,同样难掩心中的惊讶。只因为巫咸说的太过匪夷所思。
巫真的目光,落在胡佑儿身上,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这个方法是我自己所想,整个世间也只有身为河汉之灵的我能办到。
那就是,在白玉刚刚形成之时,便融入汉河之灵和我的一丝魂力,以及凶兽的一点点邪力。而后在月华的滋养下,魂力会不断的壮大,直到能吸收其中的邪力。
这样,白玉便能由我任意驱动,如臂使指。而且经过月华的不断滋养,白玉也会越来越坚固,越来越具有灵性,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些白玉不仅仅在吸收月华,更无时无刻都在吸收着箕尾山西坡的灵力,所以这裏才会赤地千里,汉河才会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