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贞眉角微皱,神色默然,一言不发。
“你是不能,还是不敢承认?”弼方怒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掳去那些孩子干什么,但必是你始祖峰所为。那些、那些孩子也必定早已经被你们残害。”
“弼方,你究竟哪来的自信?你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卧牛峰或者白云峰作为?”黎贞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嘶哑出声。
“当初他们兄弟九人,黎贪五人,一母所出,难得其他四人就不是同一个姆妈?”一旁邹衍讥声说道。
黎贞突然楞住,瞳孔一点点放大,又快速的收缩着。直至许久,他看着弼方三人,一字一顿:“你们早已结盟?”
“何止是早已!从始至终,我们都是一体的。你们眼前所见,只是我们用的苦肉计。我们深知你们一脉的强大,哪怕是我们一起动手,都无法与你们抗衡。”屠山脸上带着不能自持的疯狂和得意,“黎弼先祖被你们一脉所恶,我们将计就计,明面上更加的欺辱他们一族,也只为了让你们放下戒心。否则他们又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们下毒,又怎么会堂而皇之在你的旁边狠狠地刺上一下。”
大殿上陷入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音。
姜贪脸上失色,眼底浮现出难以置信又惊恐至极的光。
从他懂事的那天起,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次白云峰和卧牛峰之人,将弼姓族人殴打致死。那些人中有年迈的老者,也有无知的孩童;就在卧牛峰和白云峰的峭崖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不堪受辱,香消玉殒的弼姓女子?难到这些也是假的?
不!那些绝不是假的。甚至有一些尸骨是他亲手埋葬。姜贪直愣愣的惊在了那里,再也不敢想下去。
这一刻,他发现弼方如此的陌生,他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垂着眼眸,望着脚下,脑中化成了空白,心却痛得不知是何种感觉。
“真的是你们?”黎贞眼中露出厉色,森森开口。
“不错,就是我们。从你们将我们一族变成奴仆的那一天开始,始祖峰之人,每一口吃食,每一口晨露,都会让自己中毒一分。”弼方咬牙切齿的道。
“不可能!”黎贞瘫坐在椅子上,惊声开口。
虽然他们的吃食和饮用,一直由弼姓一族负责,但始祖峰同样会有人在一旁监督。没有人可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投毒。而且他们大多数为法者,如果吃食和饮用有毒,早已在吃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发觉。
假如弼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这样做已经数千年之久,又为什么在他们这一代,在这一刻,才毒发。
“也罢,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弼方朝着邹衍和屠山点了点头,而后道,“金鸡谷中盛产丹若,以其木雕琢为器皿,所食所饮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