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贪整个人如被天雷轰击,他怔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弼方。曾经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吞食曼珠沙华的影响,可是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三峰一谷的算计。
十八年来,他日日夜夜的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原来都是错的。两情相悦?呵呵,好一个两情相悦!
“好算计!”黎贞恨声说道,“你们三峰一谷为了让我们相信,竟然不惜以族人们的性命为代价。”
“弼姓一脉常年缺衣少食,他们积劳成疾,无论是死在我们手上的,还是跳崖自尽的弼姓族人,本来就是命不久矣。他们、他们都是自愿赴死!”屠山颤抖着嘴唇,涩声说道。
无数年来,不知有多少弼姓族人甘心赴死,而且是以最为凄惨的方式赴死。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的煎熬。他们更情愿死的是自己。
“好了,屠山老哥。你也不要自责了,他们死的其所。如果没有他们赴死,哪有今日这般场景。”弼方宽慰道。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苦涩之意。哪怕有一丝可能,谁会愿意用这种方式去死。
邹衍重重的叹道:“不错,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他们应该被我们后代子孙永远铭记。”
“我承认,始祖峰栽了,黎姓栽了!只是我不明白,我们一族使用丹若做成的器皿无数个年头,为何只在今日才会毒发?”
黎贞沙哑出声,他必须弄清中毒的各种细节,否则……
弼方尚未开口,邹衍突然说道:“你们始祖峰结局已定,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黎贞幽幽的道:“知道原因了,魂归忘川时,见到先祖,我也有个交代。”
邹衍一愣,一方面是因为黎贞的理由十分牵强,另一方面,这并不像黎贞做事的一贯风格。他朝着一旁的屠山和弼方望去,见他二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惊疑之色。
直至数息,邹衍再次开口:“弼方老弟,既然黎贞想听,你解释给他便是了。”
黎贞既然已经中毒,便无力回天。时间拖得越久,中毒就会越深,对他们也就越有利。
“四峰一谷中,只有你们一族并未使用雨粮石。无数年后,我们也一度以为丹若雕成的器皿对身体并无害处。
而且雨粮石的开采过于频繁还会让你们一族怀疑。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也并未再食用雨粮石。
直到十年前的一天,卧牛峰有一法者中毒而亡。”
“你说的可是屠远?”黎贞惊声说道。
基山的历史中,中毒身亡的只有一人,便是屠远。
据说,那一天夜里,屠远将弼姓支族女子掳去卧牛峰后山,欲行不轨之事。不想被那女子木钗刺伤,中毒而亡。
“屠远和我族中那个女子本就两情相悦。二人在寅时,来到卧牛峰后山幽会。屠远也并非被木钗刺伤,而是误饮那时的晨露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