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听到杨弃的话,几个人都是愣了一下。
曾建国笑道:“你小子是不是肚子饿了哈?故意说这个,让我们停止讨论去吃东西吗?”
温纳图万谈乐本来是在边上也听得津津有味的,听到杨弃这话,笑着说道:“现在吃货当道,杨弃估计也是一个吃货。前些天,一个人两分钟吃了两碗面条呢。他应该是在说他的天赋吧。”
几人闻言,也都是大笑。
笑了几下,倒是那聂观海道:“说起来,他说这吃也的确算是华夏人一个天赋,我倒是想到了很多。”看向杨弃又道:“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
杨弃微微笑道:“这也是我的理解,就博大家一笑。”停顿了一下,道:“我们早上吃混沌饺子,中午吃面条米饭,晚上吃鸡鸭鱼肉。我们春天吃山里新长的竹子,夏天对着冰镇啤酒吃海鲜,秋风起了有膏肥汁满的大闸蟹,寒冬腊月围成一圈吃羊肉火锅。南方人吃鲜,北方人吃咸,长江吃辣,黄河吃酸,江浙人吃甜,东北人吃凉,所有人都能吃苦。”
本来杨弃说着,几个人不觉得有什么,最后一句,却是让大家眼前一亮,一语双关,好像有什么东西乱入,却又那么贴切。
“穷人吃茶叶蛋,有钱人吃切糕,没文化的吃叫花鸡,有文化的吃东坡肉,所有人都吃臭豆腐。”
“小时候懵懂无知,考试老吃鸭蛋,回家就吃耳光!等到肚子里有了一点墨水,开始不食人间烟火,仰望星空要气吞山河!”
听到前半句,几个人都是哈哈一笑,后半句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叫好。
“长大了出来糊口混饭吃,却连连吃苦头,吃官司,吃闭门羹,吃白眼无数。夜夜幻想着能够遇上贵人吃点小灶,结果现实总是吊人胃口,即使把吃奶的劲儿都试出来了,仍然吃不了兜着走,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年轻的时候,长辈总告诉我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饭要一口一口吃,尝过生活的滋味,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女生长大了秀色可餐,处处吃香,有时也会没来由的吃醋,有时也会烦恼被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盯上,但是遇上吃了豹子胆的男人,那还是从了吧,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当官的虽然是吃皇粮、铁饭碗,但是开会的时候切忌囫囵吞枣,必须得吃透精神,不然就的吃哑巴亏。身在这吃大锅饭的体质里,不管吃不吃得消,都的练就一副看人下菜的本领。经商要有吃苦的准备,有人要吃回扣,有人要吃空饷,有人吃里扒外,有人吃肉不吐骨头,有人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千万不要吃惊,这本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不过,等你有朝一日吃香喝辣了,咀嚼回味,就该明白,不偷吃,不吃白食,不吃软饭,不吃大款,不坐吃山空,当是人生戒律。小事吃掉亏,大事软硬不吃不含糊,与人为善兔子不吃窝边草,勇敢前行大嘴吃八方,方可在这世上吃的开!”
杨弃笑着说道:“我觉得这种吃文化,应该是我们华夏独有的天赋。”
几个小老头,加上几个女人闻言,都是微微呆滞。后者是没想到杨弃这一个吃能够说出这么多花样,而前者小老头却从裏面听出了不少的弦外之音。
“你小子,好一个吃论啊!年纪挺小,见识还不少!”聂观海哈哈大笑,这一番吃论的确是让他如是大热天吃了一大杯冷饮一般,透得了心底。
“语言朴实却能够一语双关,深入浅出又立意标新,道理明白还抨击了社会现象。就这一番才思敏捷,可绝非是应试教育能够教得出来的。”那小胡子老头连连摇头,甚是称赞。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平常用语,却能结合起来巧妙凑成了一个吃论,实在是让人惊喜。普通人还真难以一下子想到这么多的‘吃’,真不愧是状元之才。”曾建国也是笑着说道。
杨弃道:“我也只是投机取了个巧。”
黄霞见此,笑着说道:“都说了这么多吃的,如果还不吃的,可就浪费这独有的天赋了。”
一群人见此,都是大笑,然后上了桌。
一顿饭吃下来,算得上极为融洽。吃没几分钟后,几个小老头就开始了拼酒,起初还是有些温雅客气,后面就是相当的凶残,杨弃这才想起他们本就是因酒和棋聚在一起的同道中人。
最终杨弃也是不能幸免于难,被几个小老头拉着一定要杨弃喝,这就数那聂观海和曾建国劝酒劝最猛,哪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模样。不过,如此,杨弃倒是觉得又亲切的几分。
当然了,到最后,几个小老头全部都倒了,杨弃也没有多大的事儿,但为了“示弱”还是装出了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
黄霞四个女人,见这一群男人倒得东斜西歪,也都是相视苦笑。不过也算是见多了,几乎一个月就会来这么一次狂醉,何况今天杜建国和自己回来大家聚在一起也高兴。
她和杜建国前往北非是因为公司货轮被当地海关截留,本来这件事情非常棘手,真不知道会在那边逗留多久的,不过,却因为外交部突然出面,而且非常强硬的态度,迫使当地让货物同行。
这是她和杜建国没有想到的,本来那批货物的事情,华夏国驻当地的大使馆也有出面,但只是帮助交涉。要走正常程序的非常复杂,甚至希望不大。
她和杜建国自然也不可能会想得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杨弃的原因。
黄霞打了电话,叫来了公司里的几个司机,将几个小老头分别送到了他们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