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病了?”陆飞大急,他有好几个女人,只有赵蕊给他生了儿子,独子是他的命根子。
“我哪知道,你快回来吧。”电话那边哭哭啼啼说道。
“我这就回去。”
挂掉电话,陆飞看向郑利君,“站长,是我家里婆的电话,我儿子得了急病。”
“去吧,去吧。”得了重庆的嘉奖,郑利君今天心情不错,而且他也知道陆飞是三代单传、对那个独苗宝贝得不得了,故而他没有怀疑什么。
他指着陆飞的鼻子笑骂道,“今天的庆功酒,你这家伙是没口福了。”
陆飞忙不迭的道谢,又和众人道别,急匆匆离开。
待陆飞离开后,卢兴戈看向郑利君,冷不丁说道,“站长,陆组长竟然将这里的电话给了家人,这不太妥当吧。”
众人闻言,有的点点头,同意卢兴戈的意见,有的则不以为然。
卢兴戈对于众人的议论不以为意,他知道最重要的是郑利君对这件事的态度。
……
“这件事陆飞确实是做得欠妥,等他回来我会说一说他的。”郑利君点点头,随口说道。
卢兴戈皱眉,在他看来这是极为严重的违反保密纪律的行为,要知道,这里可是上海站的秘密据点之一,说句丝毫不夸张的话,若是被敌人掌握了这个地址,是有机会将上海站一锅端的。
故而,在卢兴戈看来,郑利君的这个‘说一说陆飞’的口头惩处,未免太过儿戏。
然后他便看到了郑利君阴沉的眼眸。
他明白郑利君眼眸中的意思——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闭嘴,不要添堵!
卢兴戈叹口气,面上挤出笑容,“站长,别忘了要提醒一下陆组长。”
“知道了。”郑利君皮笑肉不笑说道:
到底谁是站长?
他心中对卢兴戈愈发不爽了。
……
“组长,你的意思是这個罗道星原来是上海站的人,他对上海站比较熟悉,如果这个人想要在日本人那里立功表现的话,他最可能拿上海站下手。”豪仔思考片刻,他想明白组长如此安排的用意了。
“没错。”程千帆点点头。
先不考虑‘唠叨’对于程武方了解多少,如果说‘唠叨’对上海哪一方势力最了解,自然非上海站莫属。
叛徒出卖自己人,都是出卖他最熟悉之人。
豪仔离开之后,程千帆又吃了一会茶水,随后才离开。
上了车,发动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后,程千帆看了看镜子,说道,“杭州站出事了,有一批人被抓,应该有不少人叛国,其中有一个人叫罗道星,绰号‘唠叨’。”
后排空无一人,却是有声音响起,“组长,这个人很特殊?”
“此人在去杭州站之前是在上海站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罗道星曾经见过我的样子。”程千帆说道,“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但是,一旦这个人和我碰面,我的潜伏身份将无所遁形。”
“这个人来上海了?”
“可能在来上海的路上,也可能已经到了。”程千帆说道。
“组长,需要我做什么?”
“想办法查清楚‘唠叨’在上海的人际关系,他和谁关系最要好……恩,还有就是他当时的直属上司是谁?此人现在还活着吗?现在是否还在上海?还有就是‘唠叨’在上海还有什么亲人。”程千帆边思考,边说。
“明白。”这个声音说道。
无论是前上司,还是亲人朋友,都是‘唠叨’最可能接触或者是最可能出卖之人。
“你认为罗道星会最先联系谁?”程千帆说道。
“亲人。”这个声音果断说道。
“为什么?”程千帆问道。
“这要看他的这个亲人,对于他此后的行动是否有帮助。”
程千帆满意的点点头。
“组长。”
“说。”程千帆皱了皱眉头,“你做什么呢?看不见人。”
“夏小姐在找我,我要小心点。”乔春桃身子趴下去,说道。
“你的事情处理好,如果处理不好,我来帮你处理掉这个麻烦。”程千帆表情阴沉,冷冷说道。
“不劳烦组长了,我能处理好。”桃子声音有些冷淡,说道。
“最好如此。”程千帆点点头。
“组长,给点钱。”桃子说道,停顿一下,“那个阿元死要钱。”
“给你。”程千帆随手从身侧摸出一个褡裢,扔向后面。
“谢组长。”
程千帆车速放缓,在一个路口停下,车门被打开,一个人影几乎是静悄悄的下车,然后车门又关上,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程千帆继续开着车子,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挎着小坤包,很快没入人潮人流中。
……
一个小时后。
火急火燎的赶回家的陆飞敲响了家门。
门开了。
陆飞看到女人表情极为不自然,不过他并没有怀疑什么,只当女人是因为儿子生病在发愁。
他随手关门,然后急切问道:“小龙怎么样了?伱别摇头啊,你说啊,说话啊!”
他以为是儿子病情恶化,故而这女人不开口,陆飞便更加焦急。
然后,他才注意到赵蕊的身体颤抖,这不是悲伤的颤抖,是极度害怕的那种。
他顺着赵蕊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在堂屋里有好几个人。
其中一个赫然是自己当年的手下‘唠叨’,还有几个男人正冷冷的打量着他。
其中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左手抱着他的儿子,手握一把短枪,短枪的枪口对准儿子。
“你们是谁?”陆飞的脸色惨白,既担心儿子,又心中害怕。
“陆先生,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大日本帝国上海特别高等警察课,曹宇。”曹宇皮笑肉不笑,学着日本人的做派,微微鞠躬,“久仰陆组长大名,冒昧来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是你。”陆飞脸色一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