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枪不错。”程千帆也夸赞了豪仔一句。
他刚才开枪击毙了轻机枪手,豪仔则开枪射杀了其供弹手,如此特高课的这个轻机枪射击点才最终哑火。
荒木播磨表情阴沉的看着卢兴戈带领几个人突破了第一道封锁线。
这道封锁线有一名宪兵队的轻机枪手和供弹手以及三名特高课的特工把守,其目的是切断会馆和鸿运楼之间的联系。
在荒木播磨看来,这样的五人配置可以牢牢地守住这道防线了。
事实上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卢兴戈带领的上海站行动人员被死死地拦在此地,死伤惨重。
可在关键时刻,轻机枪手和供弹手都被射杀了。
“太君,有神枪手。”陆飞喊道。
“上海站有谁擅长使用步枪射击?”荒木播磨看向陆飞,冷冷问道。
“站内的行动队员基本上都是使用短枪,没听说谁长枪打得好。”陆飞想了想,“不对,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
“谁?”荒木播磨问道。
“是卢兴戈,他的步枪精准度很高。”陆飞说道。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就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气的骂道。
卢兴戈正在带队突破特高课的防线,很显然那個暗中放冷枪之人不可能是卢兴戈。
挨了一个大耳刮子的陆飞捂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
“吉田。”荒木播磨低吼一声。
“哈依。”
“对方是从那个方向射击的,最大可能躲在那几个房子里。”荒木播磨指了指圣母院路的方向,“你带几个人,隐蔽贴上去。”
荒木播磨表情阴狠,攥紧拳头,“杀死这只卑鄙偷袭的老鼠!”
“哈依。”
从此前的枪声来判断,荒木播磨认为对方应该是两个人,至多不会超过三个人。
两三个人,两三把长枪,火力很一般,但是,那个远距离射击点的存在,能够给予科迪埃路这边以精准射击支援,就拿刚才来说,如果不是神枪手的存在,卢兴戈的人将会被牢牢地压制住,并且最终被围歼。
圣母院路的这个射击点,对于特高课此次抓捕行动带来的威胁和影响极大。
……
“组长,动手吧。”一名手下焦急的看向乔春桃。
上海站的弟兄和日本人已经激烈交火,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开火,突袭日本人,不过,组长乔春桃严令所有人保持静默,不得妄动。
“等。”乔春桃冷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下跑进来。
“组长,有日本人朝着圣母院路那边过去了。”
组长吩咐他盯着科迪埃路和圣母院路的交界口,倘若有拿枪的日本人向圣母院路奔袭,便立刻来向他汇报。
“动手。”乔春桃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按照刚才制定的计划,动手!”
他知道组长在圣母院路,当然,他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在乔春桃的心中,救援上海站固然重要,但是,组长程千帆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判断应该是组长在相邻的圣母院路那边开枪了,并且给日本人造成了有效杀伤和威胁,故而日本人开始对圣母院路那一侧展开行动了。
乔春桃要做的就是在科迪埃路这边突然展开袭击,给日本人以突然打击的同时,将日本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减轻组长那边的压力和威胁。
随着乔春桃一声令下,上海特情组的乔春桃所部也迅速动作起来。
所有人按照乔春桃刚才紧急制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开始行动。
所有人从二楼的窗口爬出去,在屋顶上快速且小心翼翼的奔跑。
其中有两名手下脖子上挂着一个布包。
来到了距离鸿运楼还有三十多米的地方,乔春桃一抬手,所有人趴下。
“不准冒头。”乔春桃低声吼道,“听我命令。”
鸿运楼,法租界颇有名气的这家酒楼,此时已经是哀鸿遍野。
枪声响起后还没有来得及从酒楼离开的店伙计、食客,此时此刻躲在酒楼内瑟瑟发抖。
此前在鸿运楼的上海站人员,一部分人试图从后门逃脱,却是日本人早有埋伏,直接被射杀两人,击伤多人。
后门道路狭窄,且对面是一条小河,日本人是在一艘船上射击的,很显然,此路不通。
幸存的上海站人员撤回院内,锁上了后门,又冲向了前门,和前门的袍泽汇合。
“节省子弹,节省子弹!”程续源扯着嗓子喊道。
他终究是没有能够成功从正门撤离,刚刚出了酒店门走了没多远,日本人就动手了,他带的两人举枪和敌人对射,护送着程续源退回鸿运楼的过程中,这两人也是一死一伤。
程续源‘回归’鸿运楼,虽然有些人员对于程续源刚才跑的太快颇有意见,但是,客观的说,上海站二号人物在这里,这对于坚守鸿运楼的上海站人员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不时地有人发出惨叫声。
这是有上海站特工被子弹击中,也有躲在酒楼的市民被流弹击伤。
“节省子弹。”程续源扯着嗓子鼓动手下的士气,“守住十分钟,只要守住十分钟巡捕就来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巡捕来了,日本人就会撤走。”
……
进攻鸿运楼的正是联合特高课的宪兵班。
这些现役日军精锐士兵的枪法精准,压制的鸿运楼的上海站人员抬不起头。
程续源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这名手下中弹倒地,鲜血从口部涌出,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和恨意。
对方的枪法极准,己方这边的伤亡不断增加。
最重要的是,算上他带来的短枪在内,整个鸿运楼内上海站只有九把短枪,子弹也不多。
也就在此时。
房顶上,乔春桃压低声音吼道,“手榴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