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事件发生的时候,犬养健时任犬养内阁秘书官,他当时正在招待赴日访问的卓别林观看相扑表演……
刺杀事件发生后,在之后的审判中,该十一人对刺杀犬养毅的行为供认不讳,但却声称自己的做法是在“拯救国家”——这次刺杀不是犯罪,而是“革命”,他们是在为日本“锄奸”,因为他们除掉了阻止日本吞并中国的最大障碍——‘日奸’犬养毅!
整个审判期间,法庭共收到了近12万封为这十一个人请求减刑的信件,另外还有一份请求宽大处理的请愿书,上面有35万7千人的签字。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当时有11个日本人切下了自己的小拇指,泡在酒精瓶里,寄给了法庭,以表达自己对那11人的崇拜和支持。
在这种狂热的气氛中,日本民间不仅没有将这11个刺客视为犯罪分子,反而把他们膜拜为拯救国家的“英雄”,甚至还有无数少女写了热情洋溢的求爱信,自愿要来监狱和他们成婚,做这些杀人犯的妻子。
最终,在全日本大量“请愿书”和民间呼声的压力下,参与暗杀犬养毅的十一名刺客无一人被判处死刑,几年之后,随着战争的扩大,这些人又被无罪释放!
“因为犬养首相的原因,犬养健对华态度还是颇为友好的。”楚铭宇说道,“晴气庆胤先生没有亲自来,而且派了犬养健来,这也是一种温和的态度,此说明也许确实是出了问题,不过,日本人还是很照顾我们的面子的。”
“国家孱弱,幸有汪先生,楚叔叔为中国争取了难得的尊重。”程千帆感慨说道。
……
“犬养先生。”楚铭宇满脸堆笑与犬养健握手。
“楚先生。”犬养健面色严肃,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楚铭宇身边的程千帆,似是惊讶于这个年轻人的英俊。
“这位是我国党六大代表,法租界中央区巡捕房副总巡长程千帆。”楚铭宇立刻介绍说道,“千帆是颇受今村参赞欣赏的年轻才俊。”
“噢?”犬养健惊讶的看了程千帆一眼,“程桑认识今村君?”
“我同良野是好友,因良野的关系,今村先生亦是以子侄待我。”程千帆谦逊说道。
“坂本家的幼子?良野?”
“正是。”
“原来如此。”犬养健点点头,面色上多了几分温和之意。
他本身除了是一名政客之外,还是一位家,坂本良野的父亲坂本长行是他所崇拜和尊敬的文化界前辈。
“先生此来,所谓何事啊?”看到气氛缓和不少,楚铭宇这才问道。
犬养健一伸手,从身旁助手手中接过公文包,取出了一份文件,他翻开来,找到了某一页。
将这被用红笔圈起来的一段话指给了楚铭宇看,责问:“该地已建立“满洲国’数年,与这个会还有什么关系,为何派代表来开会呢?”
楚铭宇大惊。
盖因为犬养健手中所拿的正是此次大会的内部文件。
最重要的是,按照大会规定,会议所印发的一切文件,只准代表在开会时即阅读,不许携出会场。
日本人手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份文件的?
程千帆站在一旁,他扫了一眼,便知道晴气庆胤为何会派犬养健来兴师问罪了。
文件中所表示之大会组织法中有东北辽宁、吉林、黑龙江等省各派代表若干人出席大会一条。
很显然,日本人对此深感不满。
“犬养先生稍安勿躁。”楚铭宇心中着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辩解,他只能行缓兵之计,“且稍后,我向汪先生汇报一下,定会有一个令贵方满意的答复。”
“最好如此了。”犬养健点了点头。
……
程千帆悄悄地回到了座位上。
“楚秘书长叫你去做什么?”鹿达人低声问。
“因我同犬养先生有旧……”程千帆面带得意之色,小声说道。
鹿达人点点头,看向程千帆的目光中顿时多了几分羡慕和认真。
汪填海看到楚铭宇表情略严肃的回来,朝着身旁的陈春圃使了个眼色。
后者走到楚铭宇身边耳语了两句。
随后,大会秘书长梅申平宣布暂时休会一刻钟,美其名曰给大家去解手的时间。
……
主席台上,汪填海得知此消息,吃了一惊,忙召集主席团群贤商量对策。
“日本人怎么会有我方内部文件的?”梅申平不满说道。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陈春圃说道,他嘀咕了一句,“日本人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众人有了十几秒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有人说:“大会印发的文件,一部分是照过去原样抄的,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承认“满洲国’,不能没有这一条。”
有人则摇摇头,提出:“这样答复不会解决问题。”
周凉想了想说,“不如就说组织法留此一条,确系有临时秘书一时疏忽,考虑不周,而事实上并无这些地方的代表在会,特向日方致歉意,请予谅解。”
“这个办法不错。”
“此言在理。”
最后由大会秘书长梅申平,照这个为理由前去回复犬养健。
待梅申平回来,告知说犬养健接受了这个说法,已经离开。
汪填海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面上重新有了笑容。
只是,这笑容中更多了一些尴尬,便是那精气神也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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