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微微颔首,“我这庄园,除了仆人,是不许男人进入的,何况你是郑王,爵位比我高,进了我庄园谁是主谁是客?王不见王,我们去码头那边叙话!那里我弄了些好玩的瓦肆,带你去看看!”
从陆宁称呼李煜“龅牙仔”,大周后已经惊呆了,早忘了妹妹的惊人举动了,此刻呆呆看着陆宁,突然回神,暗暗咬银牙,自己这夫婿,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懦弱了!这东海公,说得都是什么话?!简直欺人太甚!
李煜听到有好玩的,却是眼睛一亮,笑道:“好啊,东海公说好玩,那必然是极有意思的物事了!”
陆宁抬步要行,突然想起一事,“啊”了一声,便从身上,摸出一枚雪白玉蝉,想递给小周后。
看陆宁举动,大周后蹙眉,对王氏使了个眼色。
王氏鬼精鬼精的,哪里不知道主子的意思,立刻抢上挡住,挡开了要接玉蝉的小周后,她更喝道:“东海公!你离我家小姐远点,难道,你真敢不知耻的做我家小姐的义父?!”
“王妈妈,你这是什么话……”小周后有些生气了。
陆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冷眼看着王氏,“你这小奴,真以为我脾气好不成?!”
大蜜桃和小蜜桃听这妇人,竟敢辱骂主人,立时也上前,她俩不会骂人,但都怒瞪着王氏。
而她俩都挎剑,她们往郑王及王妃身边凑,李煜身后的侍衞纷纷拔刀挡在李煜身前。
大蜜桃见状,手一抬,多了个好似窜天猴的东西,小蜜桃和她配合极为熟练,双手拿火石在那钻天猴下面引线上一磕,引线立时冒起火星,滋溜溜一路燃上去,大蜜桃手一松,钻天猴滋一声升空,在空中嘭的爆炸。
郑王侍衞更是大惊,便要来拿大蜜桃。
天知道这都是什么鬼东西?!从见到东海公,事情就诡异的很,到处都透着一种难言的诡秘。
陆宁蹙眉,挡在大小蜜桃身前,笑笑道:“郑王,你怎么说?!”
李煜一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都退下,给我退下!”
便在此时,便听号角声响。
却见几百步外一个小树林中,百余名铠甲锃亮的步武正列阵而出,陌刀林立,号角声中,这百名甲士,却好似千军万马,金属甲片撞击声,隐隐可闻。
什么鬼?
郑王的侍衞们,脸都白了。
李煜也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是周兵,周兵吗?”
看对方这阵势,怕是周兵禁军中的禁军,精锐中的精锐。
大小蜜桃打出了信号,演武场的府兵,立时来援。
这些,都演练过,甚至陆宁曾经不通知是演习,多次实验过他们。
“去告诉他们,无事!”陆宁瞪了大小蜜桃一眼。
大蜜桃吐吐舌头,飞快跑了过去。
远远看去,那站在队伍最左侧的将领猛地挥动令旗。
“咔”,突然,刀阵林立的甲士齐齐停下,双手将陌刀猛地插在脚旁,从身后拿下背着的弓弩,开始往弩中装配箭矢。
“啊,啊,他们要干什么?!”站在侍衞们最后面,李煜吓得脸由白转绿。
陆宁咳嗽一声,“没什么,都是以前演练的内容,我方和敌方犬牙交错,他们便准备弓矢随时支援而已,此时我方和敌方接阵之人,就应该后撤。”
“谁是我方?谁是敌方?……”李煌满脑袋的懵圈,他一辈子生在深宫,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这是东海公的府兵?”冷眼旁观的大周后,倒是看明白了。
陆宁笑笑,“是。”又无奈道:“都是我的婢女瞎胡闹,殿下和王妃莫怪。”看了王氏一眼,“不过,今日看殿下和王妃面上,饶你之罪!”
王氏早吓得要尿裤子了,这时身子一颤,忙躲到了一旁。
小周后倒是一直好奇的看着那远方黑压压刀阵的肃杀,此时说:“去年看圣上演武,禁军好像也没他们威风呢!”
陆宁笑笑:“这些血淋淋腌臜之事,你这小丫头还是不要关心的好。”将玉蝉递给小周后,郑重道:“此物送给你做见面礼,你既然喊我一声父亲,以后刀山火海,我也必保你平安!”
陆宁说这话,自有一股傲视天下的豪气。
“谢谢父亲大人!”小周后郑重双手接过,跪下磕头。
大周后蹙眉,但目光,落在了小树林前那杀气冲天黑压压甲兵刀阵,若有所思。
陆宁心裏却有些汗,以前,这刀阵没这么威风凛凛的,刚杀完猪,众孩儿,身上都带了戾气啊!
不过,这些孩儿们的兵器铠甲,自己打造的并不上心,一来没时间,二来如果现在就打造许多的上好甲具上好兵器,必然很快就街知巷闻,传到金陵,可就不知道唐主及诸多达官贵人怎么想了。
当然,这些甲具及兵器,比之当今时代的甲胄刀枪肯定质量高出一筹,只是不在实战中,仅仅肉眼看不大看得出来,而且,更多的是对一些器械的小小改进,比如盾阵的链接,便用了一些小工具,又比如近身的朴刀,现今只是一种极为简陋的雏形,但自己改造后,携带方便,刀柄和刀刃的螺口,也可以联结的极为牢固。
上好器具,只能慢慢来,一点点帮亲兵们的装备升级。